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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不远,我们走回去吧。”喝完酒的顾嘉初在她面前呆呆的,洁白月光下,眼神清澈,里面倒映着她的面容。

林佳杉也跟着温柔下来,她笑笑,“好。”

寂静的长街,两个人并肩前行,顾嘉初握着林佳杉的手,走得很慢很慢。

清冷的月悬挂在空中,周遭四下无人,林佳杉清冽的声音忽而响起,她问:“我的手这样糙,你总牵着啊?”

顾嘉初轻笑,“你是我娘子,我难道要牵别人?”

大婚这段时间,他倒是夫人,娘子,闺名叫了个遍,可到现在也没听到她叫一声夫君。

见林佳杉默然不语,顾嘉初问:“你今天说暂时不喜欢我,是不是代表着,你以后会喜欢我?”

林佳杉质问他,“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是站在门口光明正大地听,若是你和陈王单独在里面,有人闯了进去,到时候会有流言蜚语,对你不好。”

他倒是真是能言善辩,林佳杉故意道:“认识延城林家的人,怕不是都知道我们曾经的事。”

“知道便知道,可现在,你的夫君是我,我定不能让你被推到风口浪尖。”

林佳杉笑而不语,顾嘉初对她好得实在没话说,是喜欢她吗?还是对与妻子的责任?她娘说,他本身就是个好人,怕不是谁成为他的妻子,他都会待人这样好?

他们慢悠悠地走回顾府,到了门口,顾嘉初拉着人站定,无赖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佳杉云里雾里的,“什么问题?”

“暂时不喜欢,是不是以后会喜欢!”顾嘉初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林佳杉被他这嗓子吓一跳,黑暗中不明显,但她知道,她的脸烧了起来。

喜欢这种事怎么能在外面说呢,她下意识伸手捂住他的嘴,四目相对,她忙不迭的将手拿下来,在裙摆上摩擦几下,打算抽出手进去。

可她不仅没甩开顾嘉初,反到两只手都被控制住,那人执拗地盯着她瞧,又朗声问道:“是不是以后会喜欢!”

一声高过一声的询问,好似她不回答,他便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他喝醉了,他喝醉了,林佳杉不停的安慰自己,咬咬牙,她道:“也许吧。”

顾嘉初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拉着她回房,嘀咕一句,“该行/房/事了。”

林佳杉面皮薄,不明白怎会有人将这样的事情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又变得羞涩起来。偏过头不理他。

蜡烛淡淡地光打在她沉着的侧脸上,顾嘉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话了,小声问道:“是我说错话了吗?若你不想,也可以告诉我。”

“……”这种话让她怎么说啊!

林佳杉还是一言不发,顾嘉初垂下眼眸,“让逢雨侍奉你沐浴吧,我去散散酒味。”

想要叫住他,可最终却没能发出声音,行夫妻之实是应该的,她没有不愿意,她只是不知如何表达,毕竟女孩子总是害羞的!

林佳杉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便让逢雨去寻顾嘉初,她坐在书桌前描描写写,寻思着等会顾嘉初进来该说些什么好呢。

上一世她偶尔也会和陈康岳吵架,她那时喜欢他,可也要面子,两个人谁都不肯先低头,都冷着对方,最后还是她先道歉。

面对顾嘉初,她的想法是,不该这样下去,有事情应该说开!

还未找好话题,顾嘉初便穿着里衣进来了,林佳杉叫他坐到书桌前,随意问道:“你对于这个庙的建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甚好,没别的想法。”

“这次的建造,家中的人手能带过去的不少,但是远远不够,我想到了锦城多寻些工人。”

顾嘉初拄着头看她,“我不懂这些,你要我做什么告诉我,我尽全力帮你做好。”

“圣上拨多少款给我们?”

“三成。”

“三成!”林佳杉惊了,“那剩下的全要我们拿?”

顾嘉初浑不在意,“我有钱。”

林佳杉不平,“那我们也不能这样被欺压啊!”

“我们”两个字盘旋在耳边,顾嘉初的大掌遮住了下半张脸,偷偷勾了下嘴角。

实际上皇帝拨了不少银子给他,只是,这银子有七成他上缴的,说皇上给了三成不为过。

林佳杉又问,“你有多少钱,你知道建造这个塔庙需要多少吗?”

顾嘉初抓住重点,严肃道:“这些时日,你没看我的家产啊?”

“我不会看。”这点林佳杉没撒谎,她对于延城最年轻的富商到底有多少家产还真是好奇,但是那账目记载的过于专业,她看不明白。

林佳杉突然说道:“顾嘉初,以后你教我看帐,我教你雕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