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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俏灵的院子是林松桦亲自建造的,凉亭石墩上的花纹都是林父亲手雕上去的,半下午的时候,空气清新,五月中,庭院里的花开得甚好,林佳杉同母亲坐在院子里欣赏。

“他待你好吗?”苏俏灵问。

她看着进来时两个人牵着的手,便猜到一二,但身为母亲,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好似只有林佳杉亲口说出来,她才能相信。

林佳杉回忆起这几日的相处,渐渐不自觉的红润起来,板着脸点点头。

苏俏灵笑道:“这表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想到他昨日他说得那些话,林佳杉心里竟涌起一丝甜蜜,嘴上却别扭,“您都说他是延城数一数二的好夫婿了。”

瞧她害羞的模样,苏俏灵捂着嘴笑道:“不说嘉初了,说说你们今日进宫之事吧。”

“娘。”林佳杉隔着石桌握住苏俏灵的手,“顾嘉初接下了建造的任务,今日皇帝已经下了旨,六月初就要前往建造了,暂时定下了江城,但我想去锦城,嘉初说会去争取。”

苏俏灵早就知道,林佳杉的心从来不在这深闺之中,她三岁便摸了刻刀,九岁跟在林松桦身后雕刻学习,及笈之年便能打造出各种精美的物件,也能独立完成一些小型的建造。

辰国民风较为开放,女子抛头露面是常有的,她身为女子却有着不输男儿般的雄心壮志,苏俏灵是骄傲的。林佳杉能够自己带领一支队伍,完成皇帝下达的任务,她做为母亲定大力支持。

可听到建造地方,她却面漏担忧,“杉儿,我听闻那锦城,夏日酷暑冬日严寒,你从未出过江南,到了那里如何受得住。”

林佳杉知道母亲的忧虑,同她分析,“娘,江城是个多雨的季节,木材若是得不到妥善的保管,工期便会拖延,对于人力财力都不好。再看锦城,降雨少,空气较南方干燥,虽有严寒和酷暑,却有足够的地方让我施展拳脚,在那长期生活的人们都能受得了,您女儿怎么就不行呢?”

这一番话,利弊分明,苏俏灵也没什么好说得了,只好嘱咐她,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

昨日是端午佳节,由于顾嘉初繁忙便改为今日回门,林松桦早吩咐下去要在今日隆重庆祝一番,厨房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这定是是王伯伯的手艺,我好久没吃了。”林佳杉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毫无形象地放进嘴里。

苏俏灵嗔怪她没规矩,林松桦却不以为意,“我们闺女在外懂规矩,家里随意一些,无妨的。”

顾嘉初和林松桦喝了一下午茶,那根紧绷着的弦早已放松下来,也跟着没规矩的回话,“岳母,嘉初独来独往惯了,顾府又只有我和佳杉两个人,她不必拘束着自己。”

想起小时候,母亲被各种规矩束缚着,他便觉得,女子不该被那么多条条框框拘束着,平定天下那天,他定会废除一切不利于女子的律令。

林佳杉听到他在父母面前这样维护自己,心底暖洋洋的,但面对顾嘉初的处处维护,她是茫然无措的。

苏俏灵听着顾嘉初的话,虽是辩解但全都是维护林佳杉的,她甚是欣慰,暗道果然没看错人。

“我听杉儿说,你们下月初就要启程去建塔了,到时候只有你们二人,万事定要多加小心。”

顾嘉初看着面前温柔如水的女人,听到她的叮嘱,不由得想到自己香消玉殒的母亲,心底一片柔软,他唤了声,“娘”,停顿片刻,继续道:“您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佳杉。”

其余三人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叫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最后还是林松桦反应过来,招呼他们继续吃饭。

半晌,林佳杉忽而开口,“爹,我想跟您要个人。”

林松桦直言,“你林叔不行。”

林佳杉闷闷不乐道:“您就放心女儿自己过去那边吗?如果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孤立无援,建造未完成,可是要杀头的!”

“你能有什么问题?”林松桦白她一眼,“我看了你的想法,成熟许多,我这当爹的都不知晓我女儿还有这样的本事。”

话里话外是责备,可眼底的自豪出卖了他。

林佳杉看出了林松桦的逗弄,故意撒个娇,“爹!您就让师父跟我去吧,你身边的师傅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林桦松开口道:“让老林和张酩都去。”

“谢谢爹!”林佳杉欢喜的不得了,用公筷给林松桦夹了菜。

顾嘉初不曾见过她这样鲜活得时刻,嘴角轻扬,眸中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吃饱后,林父让她们母女去说小话,他要和顾嘉初喝酒。

林松桦的酒量林佳杉知道,可顾嘉初她不知道,她只叮嘱一句,“少喝些。”也不知是关心谁。

母女二人围着院子,消食散步,可林佳杉一直用余光关注着餐桌的情况,从她的角度看去,两人勾肩搭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嘉初时不时点头附和。

苏俏灵打趣她,“这是担心了?”

“谁……谁担心了?又担心谁?”林佳杉慌乱的眼睛乱瞟,却不再去看那两个男人。

最后,林父把自己喝倒了,顾嘉初看起来还算正常,能够牵着林佳杉走出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