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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是个明媚的艳阳天,卯时刚过,闺房就出现不少婢女嬷嬷给林佳杉梳洗打扮,她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任人摆弄。

曾经嫁给陈康岳时,她激动的几夜未睡,这几日有苏俏灵的陪伴夜夜都睡得酣甜。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今日对于婚礼是麻木的,心底泛不起一丝涟漪。

梳洗完毕,静待上轿,侍者高喊吉时已到,她刚要起身,就见逢雨急匆匆地跑进屋来,“小姐,姑爷说您腿伤不方便行走,他进来抱您。”

饶是再怎么平静的内心,听到这话,林佳杉的心也微微颤抖一下。

这顾嘉初还真是贴心!

眼睛看不见时,其他感官就变得清晰起来,顾嘉初大步迈进来的声音,她听得真切,人在她面前站定,带着一股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她闻得清晰。

丁香是她最喜欢的花,她生在四月,正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或许是闻着丁香的气味出生,所以她酷爱这花香。

眨眼间,顾嘉初已经将她抱起,走出闺房,一路上有人欢呼,有人窃窃私语,就在这时,她和顾嘉初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清冷疏离,“等会到了你府上,不必抱着我,不合规矩。”

她听顾嘉初轻笑了下,紧接着又听他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的婚礼我说了算,更何况,你这样,要是累到,晚上该如何?”

话语中的浪荡不仅让人脸红,林佳杉没想到父母眼中温润儒雅的公子会这样不正经。

到了顾府,顾嘉初抱着她垮了火盆,完成一切繁琐礼仪,走到圣上面前才将她放下。

顾嘉初并无双亲,坐在主位的是皇上和皇后,体恤她的腿不好,跪拜礼全部用鞠躬代替。

直到侍者高喊:“夫妻对拜。”林佳杉才对这场婚礼有了实感,她或许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

被顾嘉初扶着转过身后,她迟迟并未行礼,引得众宾客纷纷议论。

“她是不是不愿嫁给顾公子啊?”

“清岚郡主和陈王有情,定是不愿嫁给顾公子啊。”

“最年轻的富商又如何,陈王未来有可能是储君。”

“可不敢瞎说,圣上还在呢。”

议论声此起彼伏,侍者再次高喊夫妻对拜,林佳杉猛然回神,感受到周围低迷的氛围,她连忙行礼。

还没等站直身体,整个人腾空而起,被顾嘉初抱回了房中。

一个小插曲,宾客都未放在心上,吃吃喝喝,前厅热闹非凡,分外祥和,除了坐在角落里的陈康岳。

顾嘉初将她放在床榻上,在她耳边低语,“等我。”而后一阵风似的离开。

房中只剩她和逢雨二人,坐了良久,一天未进食的她,饿得前心贴后背,也顾不得吉利不吉利的问题了,她擅自掀开盖头,让逢雨拿来些点心垫垫肚子。

前世她被幽禁后一直食欲不振,这几天才有了些胃口,她吃得正香,嘴里正嚼着芙蓉糕,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林佳杉抬眸就瞧见身着红喜服的顾嘉初站在门口。

尴尬,真是尴尬!

顾嘉初也没想到推门而入会是这样的光景,他轻咳一声,吩咐逢雨出去。

逢雨走后,屋内二人面面相觑一阵,明亮的烛台旁是林佳杉精致的脸。

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十六生辰过后,气质更加清贵高雅,今日的红妆使得那张白皙清冷的脸明艳几分,纯金的步摇衬得她华贵至极。

可此时,她的面上只剩讪色了。

顾嘉初站在原地未动瞧了一阵,轻咳一声道:“先把东西咽下去,把盖头盖上。”

她连忙把剩下的半块芙蓉糕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残渣,将盖头盖好。

听着顾嘉初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竟砰砰地跳了起来,他们完全不熟悉,想起白天在林府门前的话,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盖头被掀开,她恢复光明,只见顾嘉初走到桌子旁,又端着两杯回来,吊儿郎当道:“喝点吧,别噎到。”

没被芙蓉糕噎到,倒是被这句话噎得够呛,她还真是不太能接得上顾嘉初的话。

也着实没想到,顾嘉初是这种语出惊人的人!

见她愣神,顾嘉初像逗弄小孩一般突然凑近,玩味道:“夫人,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除去陈康岳,她从未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哪个男人,经他这两番撩拨,她双颊染上绯红。

“夫人”二字更是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前世陈康岳从未这么叫过她,或许在他眼里,她只是有利可图的人吧。

林佳杉红着脸强装镇定地接过酒杯,和顾嘉初手臂相缠,喝下合卺酒。

四目相对,她这才好好的将顾嘉初打量一番,这样的皮囊,怪不得能让不少世家小姐倾心,深邃凌厉的眉眼,却透露出温柔缱绻,烛火轻轻晃动,他嘴角笑意更浓,比陈康岳还要俊美几分。

顾嘉初收起那副酒后放浪模样,拿下她手里的酒杯,一本正经地问道:“恨我吗?”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淡定反问:“为何要恨?”

“你和陈王殿下两情相悦,我却将你们拆散,你不恨我?”

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