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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阳建造巡查时,眼瞧着一块雕刻好木材要掉落,她慌乱之中竟用腿顶了一下,如今左边小腿一片淤青,膝盖那里还磕掉了一块肉,根本不敢动。

腿伤!?那还有半月,皇帝就要给她和陈康岳订婚了?

林佳杉努力地接收着这些信息,眼下第一要紧的事,是如何避免皇帝将她赐婚给陈康岳,正思虑着,林母苏俏灵面容憔悴地推门而入。

激动的情绪迅速替代忧愁,林佳杉的双眸再次被泪水充盈,却笑眼弯弯地叫了声,“娘。”

苏俏灵心下想着事情,并未发现她的异常,沉着脸坐在了她的床榻边,握住她满是厚茧的手。

她娘是个乐观开朗的人,这情绪明显不对,林佳杉又轻唤了一声,“娘,您怎么了?”

苏俏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日你父亲上朝,皇帝为你和顾嘉初赐了婚。”

林佳杉大脑顿时一声嗡鸣,定是她刚刚醒来,听得不真切!

“您说……谁?”

“顾家公子,顾嘉初。”苏俏灵重复道。

皇上赐婚了?不是陈康岳,是顾嘉初?

别人不知晓,可她带着十年前的记忆,这个顾嘉初身份可不单单只是辰国最年轻的富商,他私下和盛国的生意来往密切,两年后,世人便都会知晓,他是盛国早薨的二皇子。

至于为何死了的人如何来到了盛国,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这个顾嘉初并不似表面那样简单。

饶是带着多出来的十年记忆,林佳杉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她身为郡主,被皇帝赐婚无可厚非,但顾嘉初是商贾之士,皇帝怎会给他赐婚?

见她怔愣着,苏俏灵以为她在为陈康岳伤心,轻抚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她的情绪,“杉儿,娘知道你和陈王互相爱慕,可是皇上已经为你赐婚了,你便得看开些。”

林佳杉将心中疑惑问出,“娘,皇上为何会管顾嘉初的婚事?”

苏俏灵解释道:“上月顾嘉初帮皇帝和盛国谈拢了一笔生意,打开了两国贸易,他得了皇帝赏识,可按照律令,商贾之人不得进入朝堂,所以皇帝将顾嘉初收为义子,他的婚事自由皇帝定夺。”

林佳杉的脑子乱哄哄的,这情况竟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梳理。

前世,舅舅曾经提醒过她,陈康岳不似表面那样温润和善,叫她多长个心眼,可是她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谁的话也听不进。

如今看来这个顾嘉初也不是个善茬。

前世,她和顾嘉初仅是点头之交,林父和他倒是因生意上的事来往密切,二人常常把酒言欢。

那人生了副极好的皮囊,时常穿着一件素衣,却遮不住他的矜贵气质,眼底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林父常常把他挂在嘴边夸奖,说若是谁家的姑娘嫁给他,准会幸福。

“杉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同你父亲和舅舅都觉得,陈王他并不是你的良人,但在这件事上你一直一意孤行,我们也劝说不动,如若为人夫,顾嘉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佳杉回握住母亲的手,坚定道:“娘,我嫁。”

圣旨不可违,不嫁也不行啊!

重活一世,保护好家人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顾嘉初,并不是父母见到的那样,她万事小心些即可。

一个郡主,一个皇帝义子,三日后的大婚按照皇家的仪式举办,时间紧迫,林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只有林佳杉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

当日傍晚,陈康岳来了林府,逢雨到后院通晓林佳杉。

“小姐,刚刚陈王殿下来了,听闻你腿伤了,让我把药酒和这封信给您。”

林佳杉刚刚还在想,得知了皇上将她赐婚给了顾嘉初,不知陈康岳会不会来府中找她?他竟真的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木块,伸出右手,“信给我,陈王离开了吗?”

“还在前厅,同老爷说话呢。”逢雨规矩地回答。

林佳杉打开信快速的扫了两眼,不由得讥笑,这封信通篇都在说他是如何如何的不易,圣命难违,他的心中只有她,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互相帮扶!

信的最后写道,若是他日后登基,愿她能和顾嘉初和离,他来娶她。

林佳杉心中无丝毫涟漪,神色不动,淡淡道:“逢雨,将东西和信还给陈王,就说我要嫁人了,不会看他的信,日后让他自重。”

逢雨顿时明白了林佳杉的意思,去前厅将话传给了陈康岳。

这人什么话都敢落在纸上,信的内容若是让别人看到了,把她和陈康岳一起定下谋反之罪,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前世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会这样不谨慎?不论如何要将信还给他,表示自己未看过,才是明智之举。

可既然他表明过心思,日后就别怪她了。

晚上忙碌完一切,林佳杉差人将她娘叫来,说说体己的话。

林府私下没那么多规矩,娘俩躺在一张榻上,林佳杉被母亲搂着,觉得怎么都不够,一个劲的往人怀里钻,苏俏灵只当女儿要嫁人了舍不得她,陪她说着贴心话。

“杉儿,你向来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不爱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幸好顾公子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