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2 / 2)

决水患才是最要紧的。

萧若瑾抿了抿唇,“天降暴雨是这次水患的源头,这要怎么解决?难道还要找道士做法不成?钦天监里的国师现在还躺着,父皇原本想把太医院的人砍了,幸好有言官劝谏,这种时候若是一怒之下杀了人,只怕更损帝王威信。”

原本是一南一北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巧妙地被人联系起来在暗中直指帝王不仁,天启城初时还有过一阵流言,后来在巡防营镇压下消失了。

“青王这一去,过段时间父皇想必会让你带兵押送第二批灾银和赈灾粮食去江南,你先做好准备吧。”

萧若风应了声是,这几日他每日去军营,也是这个目的。

一下午的时光弹指即逝,夜幕降临,萧若风和东方既白在景玉王府用了晚膳,席间王妃喝多了酒有些头晕便告辞回屋了,东方既白一介女客萧若瑾不方便招待,这种场合再叫侧妃出来又不像话,于是吃过晚饭萧若瑾没留他们太久。

坐上回去的马车,萧若风舒了一口气,见东方既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立刻警觉地回忆了一下今天她听到的话,“可有什么不妥?”

“你兄长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已经有……”她一手比了个五一手比了个四,“九个孩子了呢。听说他成亲也没几年,这是娶了多少个小妾啊?”

这还没当皇帝呢,儿子女儿加起来都快有他皇帝老子的一半了。

萧若风轻咳了一声,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回头我就叫人把琅琊王府的后院都给推平了,就留一个主院,就我们俩住。”

东方既白扬了扬眉,丢给他一个算你机灵的眼神。

“兄长现在其实只有四个儿子,嫂嫂生下的嫡长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为此嫂嫂大病一场,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东方既白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谁家夫人看到自己的孩子没了,丈夫和别人的孩子一个个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高兴得起来才怪。

“王妃现在的性子挺随和,应该是看开了。”顿了顿,她又道,“我看王妃似是有先天弱症,怀孕的时候怕是怀相就不好,产后心气郁结,当时病得应该很严重吧?”

提起这事,萧若风正了正色,点头道:“当时兄长和嫂嫂的娘家人请了很多太医和民间的名医,联手诊治才把嫂嫂的命救回来。你突然说这个,难道是嫂嫂她现在身体还不好吗?”

东方既白摇了摇头,“她现在没什么问题,只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无法根治,平时没病还好,一病就会病很久,特别是女子。”

萧若风下意识地上下瞧了她一眼,他这一眼就叫她看出他在想什么,她抬起被包裹住的手捶了捶他胸口,“本姑娘力拔山兮气盖世,你不如多看着点你自己。”

听了她的话萧若风哭笑不得,“我看起来……没那么孱弱吧?”

“那你接我一拳。”东方既白抽回手作势撩起袖子,露出了纤细的胳膊。

她一拳下去逍遥天境巅峰的强者都要被他捅个对穿,萧若风自问还没到那么高的境界,“那还请姑娘下手轻点,要是一拳打死了你可能会难过。”

东方既白一拳挥了过去,拳风凌厉,马车的车帘都被扫动了起来,可落在他胸口却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味道,她作叩门状笃笃笃地敲了敲他的胸口,“呐,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皇可能想让你当皇帝?”

听景玉王妃说起来,皇子二十岁分封开府,住到宫外以后太安帝大多就不管了,他的儿子女儿很多,但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却很少,像萧若风这样手中握有军权的更是个例外。

文治武功样样出色还没有野心的儿子,哪个皇帝不喜欢?

东方既白眯眸想了想她见到的景玉王,觉得柳月当初说的评价很对,虽然她除了一声问安之后便没和他说过话,但却能从他身上看出一股蠢蠢欲动的野心。

萧若风出门的时候同她说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宴,景玉王却身穿一品亲王的蟒袍,那是萧若风上朝的时候才会穿的,看萧若风的反应丝毫不意外,就知道这景玉王向来如此。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格外在意彰显自己所拥有的身份和地位,那就是渴望在人群中得到重视的人。

没有身份感,才是一个人深到骨子里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