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不行(2 / 2)

下一点就掠进了院门,畅通无阻地进了萧若风的卧房,彼时风华公子睡得正沉,半点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动。

东方既白闻了闻屋子里的药味,端起搁在暖炉上的汤药浅尝了一口,“这药不行,拿去倒了。”

贴身侍卫一惊,给萧若风看病的大夫是从太医院退下来的老御医,看风寒杂症最是熟手,怎么东方既白上来就说一句这药不行。

“这药方把你们主子身上的寒疾都养出虫来了,他又不是风一吹就倒的人,这隔靴搔痒的药喝了顶什么用。”东方既白撇撇嘴,“拿纸笔来,我重写一个。”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不快去!”东方既白的声音蓦地冷了八个度,那蓝灰色的眼眸里似甩出了两把刀子直往他们身上扎。

两人脖颈一凉,其中一人连忙躬身退下去取纸笔。

东方既白在床沿坐下,伸手拉过萧若风的手腕给他把脉,嘴上漫不经心地问留下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属下暮初。”那人顿了顿,“另一人名霜却,我二人是公子的贴身护卫。”

东方既白点点头,等霜却取来纸笔之后就着萧若风的脉象重新写了一张药方,用药的种类和份量都换了换,和原来的方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武火烧开,煮沸后改用文火再煎一刻钟,头煎好了就送来。”

霜却拿着药方,和暮初两人交换了几个眼神,在东方既白的眼刀再次甩过来之前机灵地退出去了。

两人走后,坐在床沿上的人轻哼一声:“不听话。”

手心里的指节微屈,在她的掌心里挠了挠,她抬眼,见躺在榻上的男子微微睁开了一丝眼缝,正温和地看着她。

萧若风醒了,昨天一宿没睡,如今发热虽然昏睡了一会儿,却睡不安稳,隐约听到东方既白的声音就醒来了。

睡前还听得雷梦杀在笑他不知道告诉她他生病的事,她若知道他病了就能猜到是因为昨晚上淋了雪,还是不叫她知道了。

也不知是哪个人自作主张,把风声放到她那里去了。

不过她能来看他,让他多少觉得舒坦了一些,刚想说话,胸腔里忽然涌上了一口浊气,他不由捂着唇闷咳了几声。

东方既白撇了撇嘴,伸手按在他胸口正中间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个来回。萧若风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他缓了口气,伸手握住落在胸口的手腕,“东方姑娘能文能武还会医术,天底下怕是没有你不会的东西,怪不得能过得那么潇洒自在。”

她耸耸肩,“不会的还是有的。”

“比如?”

“一个人生孩子啊。”东方既白眨眨眼,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萧若风闻言失笑,“那可幸好姑娘做不到,不然也就不需要在下了。”

她哼了一声,“又不是非你不可,到时候找个长得还不错脑袋又不算太笨的人,去父留子不就行了?”

“你这……真是半点都不肯认输。”萧若风被她惊世骇俗的回答一噎,无奈地把她的手腕扣紧,“就不能看在我还病着的份上说点软话。”

“软话是什么,不会说呢。”东方既白正想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却想起自己现在还坐在床上,背后只有空气,索性挪了挪位置靠上了大迎枕的一角,顿时舒服了。

萧若风好笑地撑起上半身往里靠坐起来,但凡有地方靠就绝对不直着,她的腰倒是比她的嘴要软一点。

外头,暮初和霜却拿着药方找到了给萧若风诊脉的黄老御医,他们不懂医术,可东方既白写的方子和老御医写的差太多了,他们不敢贸然煎药,思前想后还是来黄老御医这儿求问。

黄老御医是从太医院退下来之后受了萧若瑾的恳请来给萧若风医治寒疾的,这么多年下来对他的寒疾已经颇有了解,听暮初说清缘由之后他本是有些不悦的,他在太医院供职那么多年,宫里的贵人有个头疼脑热经他妙手医治之后没有不说好的,怎么九皇子身边突然冒出来个姑娘,开口第一句就说他的药不行。

他从霜却手里接过药方,一看用药和配伍神色便略略收了轻视的态度,“那位姑娘是怎么说的?”

暮初小心谨慎地将东方既白的话重复了一遍。

黄老御医先是皱紧了眉,随后陷入深思,“带我去见见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