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3)

时家原本是要逼着时信上吊自缢的。

祖母不忍心,一力保下时信,将她送去了道门。

可是时信的事情不知怎么,在同门之间相互流传,师兄弟们都对她明里暗里的欺负嘲讽,时信那一位道貌岸然的师傅,觊觎时信的美貌,三番四次强迫时信委身于自己。

有一次,时信被撞见在师傅房中衣衫不整,所有人都咒骂她□□堕落,勾引师尊。

时信被关入了锁妖塔。

锁妖塔内关押的都是千年万年的大妖,时信虽入道门修习,却连皮毛都未曾学得一点,越仑宗将她关入锁妖塔,无疑是判了时信的死刑。

时信死在了锁妖塔。

她的身躯被众妖啃噬。

她的魂魄惴惴不安。

锁妖塔内被上古封印缚住的大妖在时信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救”下了她,大妖问她愿不愿意与自己签订契约。

只要签订契约,时信就能获得无上的妖力,逃离锁妖塔。

世上从来没有白得好处,往往越大的利益,背后的代价也更大。

但是当时时信别无选择。

她若不同意,就只能籍籍无名地永远消失在锁妖塔。

大妖诱惑时信:“只要你同意与我签订契约,那些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时信最终与大妖签下契约,她得到了大妖的力量,逃出了锁妖塔。

代价是她献祭了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自己的自主意识,那具破碎的身躯,只是大妖的傀儡。

大妖得到了时信的身体以后,他也没有食言。

他将时信的师傅一刀一刀凌迟,头颅悬挂于越仑宗山门,将时信的二伯母碎尸万段。

大妖原本是想要将玷污时信的赵晨满门屠杀,可是赵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厉害的术士,大妖没能得手,反而受了重伤。

此后,时信就成为了红衣女道,她躲藏在黑暗里,一边养伤,一边杀人。

泯灭人性,杀人如麻,罪不可恕。

时信的一生悲苦,一时不知应该责怪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还是憎恨那个纵子侄行恶事的二伯母,或是那个禽兽不如的赵晨,还有越仑宗衣冠禽兽的师傅以及一众对时信苛责的师兄弟。

她的一生,好像从未得到过善意。

所经历的,全是人间炼狱的痛苦。

所以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赵晨,时信实在难以平息对他的恨意。

时信以陈秋宜的性命妖邪何延益:“只要你答应去齐城山赵家,让赵家的子孙为我立牌位,塑赵晨跪像,永世跪于我牌位前,我就带你去锁妖塔,告诉你大妖的内丹在何处,如何制成解妖毒的药。”

何延益:“我答应你。”

“不够,我要你起誓。”

时信看了一眼陈秋宜:“你以她的性命起誓,等得到妖丹制成解药以后,你会去齐城山赵家,让赵家的子孙为我立牌位,塑赵晨跪像,永世跪于我牌位前。若违此誓,她就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何延益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咬牙切齿:“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我不要你的性命,我要你以她的性命起誓。”

时信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一眼就看出了陈秋宜对于何延益的重要性,何延益甚至将陈秋宜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时信甚至还有一些嫉妒陈秋宜,嫉妒陈秋宜能被人如此看重,如此爱护。

而她时信,一生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偏爱。

“时信!”

何延益不愿意拿陈秋宜的性命做一点冒险,哪怕只是发一个毒誓也不愿意,他冷戾地看着时信:“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你要我起誓,我也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

“既然不会食言,你为何偏偏不肯以她的性命起誓?只要你们言而有信,这个誓言,也就只是说说而已,被起誓的人也不会应验这些恶毒的诅咒。”

眼见何延益与时信二人争执不下,陈秋宜开口说道:

“时信,我以我的性命起誓,等得到妖丹制成解药以后,我们会按照答应你的条件,去齐城山赵家,让赵家的子孙为你立牌位,塑赵晨跪像,永世跪于你牌位前”

“末末!”

陈秋宜看了何延益,对他眼神示意自己心里有数,转而对时信说道:

“时信,我能够明白你的不甘心和害怕。

你活着的时候,不曾感受过亲人的爱护,不曾有过朋友,不曾有过爱人,你来世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