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下车后，上了紧紧跟随在后边的车。

不顾后边那辆车上的温言暖语，白星慈深邃的瞳孔中泛着幽幽的波光，他头一扬，停着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白星慈。”

寂静了足够久后，江圣妮的眼底依旧弥漫着雾气。

她任凭自己这副模样，直视上白星慈。

“你早知道了？”她语气是肯定的，与其说是在问，不如说是疑虑。

白星慈：“你……”

白星慈：“事情还没弄清楚，墓地那边现在情况也很糟糕，我想……等事情水落石出，是真是假调查明白了，再告诉你。”

白星慈讲着，往日一贯云淡风轻的眼眸，见到江圣妮这副模样，也明显慌了神。

“可是，白星慈！”江圣妮指尖朝着自己，哽咽道：“白星慈……那可是我哥哥，是我妈妈。”

“他们遇危险了，你知道了，不就该最先告诉我，让我知道吗？”

“不管情况怎样，结果是凶是吉，我也绝对不能什么都不清楚，一直傻乎乎得置身事外啊。”

“我不是想瞒你的。”一袭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白星慈的眸子藏着憔悴，暗了暗。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对上江圣妮红了的眼睛，声音沙哑道：“你不要哭了。”

他声音沙哑，伸手，在空中一停，最后伸手擦掉江圣妮脸颊上挂着的泪。

他眼睛也红了，血丝隐现，肉眼可见的满眼心疼。

白星慈：“别哭了，圣妮。”

他一讲，江圣妮的眼泪越来越多，一滴滴的亮晶晶直直往裙子上“砸”。

“我是怕你担心，所以私心没告诉你，是我不好。”

“是我做得不对，找了一圈也没消息。”白星慈穿着衬衣，紧紧攥着拳，手上的青筋尤其明显。

两个人之间整个氛围是少见的压抑。

天越来越黑了。

车上，江圣妮把头深深埋进发丝里，白星慈抽了抽纸，细细地擦掉她脸上还没干透的泪痕。

“白星慈。”江圣妮的声音哑了哑，要不是凑得近，几乎是听不出来。

“嗯。”白星慈把纸巾往旁边一扔，凑近一寸。江圣妮没缓过神，还在哽咽着抽泣的时候，直接一揽，把江圣妮塞进怀里，一搭接着一搭地顺着她的后背。

白星慈：“不要瞎想了，没准……”

“对，还是有希望的。”江圣妮一弹，头一昂，直直撞上白星慈的下巴。

从暗转明，对上江圣妮亮闪闪，充满希翼的眼神，白星慈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对，找不到，那就再找。”

江圣妮：“是啊，妈妈和哥哥下墓从来都没有意外的，他们都与地下通灵了，百密从无一疏。”

“我相信他们。”江圣妮白皙的手背往脸上一抹，脸上有了生机，“明日，我就去成堰。”

“白星慈，我要去的。”江圣妮生怕白星慈阻拦，率先开口表明态度。

白星慈：“他们是你亲人，你要去就去吧，不过我要陪你去。”

怕江圣妮会自己偷偷拿定主意，白星慈立马接道：“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不敢想。”

江圣妮：好。

夜色浓重，四目相对下，两个人拿定主意。

四周偶有人来往，江圣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挤在白星慈怀了。

她拍了拍白星慈的肩膀，白星慈才悄悄把手往回收了收。

待江圣妮坐稳后，白星慈望向她，出声道：“还回去吗？”

“白星慈，没纸了。”江圣妮凝视着白星慈，一脸坦然，眼角看得出来是哭过了，还泛着红。

白星慈：“好，我去买。”

白星慈打开车门，回头看了眼江圣妮，看她安安稳稳地坐在那，才继续往前走。他径直直接走进旁边的一家便利店。

今天晚上，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真的人少，一眼望去，静悄悄的。

江圣妮打开车门，银白色的高跟鞋踩地，风情中，又显得身子骨很单薄，一捏就会碎掉，红色凄美，散着极致的破碎感。

白星慈拿起桌上的纸巾，礼貌道了声谢，声音温柔中嵌着磁性。

收银员小姐姐把垂在眼前的头发往耳后一揽，嘴角一抿，柔声道：“没事，没事，您慢走。”

看着白星慈走开的背影，收银员小姐姐一脸痴笑着，不忘拍拍旁边那位男收银员，“看那个，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