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七夕(1 / 2)

两人从酒楼走出来的时候,绵绵的细雨已经停了,仿佛是知道今晚会有什么活动,刻意把天空给地上忙碌的人们让了出来。王恪红着脸牵起了她的手。赢翎也就任由他牵着,默不作声地在街上瞎逛。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河边,王恪问到:“没想到这里晚上还这么热闹,你看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准备放花灯呗,今天是七夕。”

王恪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我说你之前怎么会那样问我呢!相传上古造人的女神向人们传授历法和节日时,特意把这一天定为了情人节,可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哼!直男总是后知后觉。这和星象有关,你知道吗?相传在人类起源的地方,夜空中有一道银河把两个相爱的男女隔开,一边是放牛的牛郎、另一边是织布的织女。。。”

王恪认真地听她把故事讲完,摸了摸自己头说:“挺感人的故事,不过我怎么感觉,对我来说你就向那下凡的仙女一样呢?不过还好,毕竟只是个故事,我可不希望咱们以后像牛郎织女一样,要隔很久才能相见一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故事?”

赢翎心想: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隔了千万年之后如今才再次相会呢?她轻叹了一口气又赶忙提起精神来说:“我们家乡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是起源何处,怎么传开的。先甭管那些了,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王恪怎知,她不凑热闹还好,一凑起来就直接单独包下一艘花船。坐在船头,王恪仰望着星空感慨到:“你这派头可丝毫不像是山里出来的。也是,你是墨家的巨子,富可敌国。真希望我有一天能凭自己的本事也为你包下这么大一艘船。”

赢翎放走了一盏河灯,转身问他:“听过你父亲所讲的故事,见过我身边这些奇异的事物之后,你心中对我就没什么疑问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却从不开口呢?”

“当然有了,你不主动向我提及的话我也不会去刻意去询问。尤其是在今晚,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去打扰你的好心情。你知道吗?在湖口镇初见你之前我也曾不止一次地在梦中见到过你,或许是前世,那时我好想是死了,你抱我在怀里哭得很伤心,那种感觉情真意切,让我无法拒绝。如果真有前世、如果你真的是仙女,还千方百计地借腹生子来复活我。那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你的?当我从父亲口中听说我是你所复活的一位故人时,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问你:既然我不是陈岩之子,那我究竟是谁?又来自何方?可我感觉你似乎并不急于告诉我从前的事情,或许是有难言之隐。若非我内心对你有好感、若非我在意你的感受,我肯定是会刨根问底的。”

“谢谢你!如果你把那理解成前世,那我可以告诉你确实有。但我确实有为难之处,现在还不想跟你说那些往事,日后你自然会知晓的。对了,我们买的孔明灯呢?拿出来放吧?哦,等等,我刚刚看到这船上好像有筝,你顺便帮我借来,我来给你弹一曲吧?”

王恪转身进船舱去借古筝,赢翎独自坐在船头,望着那点点荡漾在河中随波远去的盏盏河灯心想:你怎知道那梦中抱着你哭泣的女孩儿或许不是我呢?哪怕就算那是我,也并不算是完整的我。我不想骗你,把她和你之间的感情记在我的身上;不想告诉你真相,无非是出于私心,想看看你如果有机会重新选择的话又会怎样做。

赢翎和王恪刚刚一起放飞了孔明灯,船舱中便走出一位老者和一名年轻女子把古筝抬到了船头摆好。赢翎好奇地问那老者:“多谢船家了,我走过许多地方都未曾见过有古筝这种乐器,在您这里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老者也向她们行了一个礼,笑笑地答到:“不瞒贵客,古筝这乐器在这大陆上只有我这一家。这还是老朽在万峰山中悟得的乐器。几十年前我曾有幸赢得了一场万峰论剑,说来惭愧,别人在那禅虚洞前领悟的都是武功心法,而我却只是得到了些乐器的制法和曲谱。打那以后我一直努力把这筝做得精益求精,在我自己满意之前是不会外传的。这位是我的孙女,自幼也是痴迷于乐理。今夜听闻这世上居然还有他人晓得如何弹奏,我们自然是要来讨教一番的。”

赢翎见那女子面容清秀、气质典雅,显然并不属于普通花船上靠出卖色相为生的女子,其举止间竟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虞妙戈。赢翎向二人还礼的时候也不禁对她微笑了一下,优雅地坐在筝前客套了一句:“那就请二位见笑了!”

想到这第二世的情缘也八成是个分离,她不禁选了一首《凉凉》。这首曲子虽然尤其适合古筝,只是更适合筝笛合奏。她真的希望如果下一次自己再弹这曲时,能和心让人一起合奏。而如今,既然真相和心事只有自己知道,那也就独奏罢了。

在河岸边放花灯的人本就不少,随着温婉的的曲调响起,年轻男女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船头。那又是一副绝美的画面:经年久月的花船样式有些古朴,并不华丽,剪影在弦月映照的湖面上透着一种水墨风,与赢翎一身飒爽飘逸的白色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微微荡漾的河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手中的音律,反倒将盏盏漂浮的河灯错错落落地揽成一条蜿蜒的曲线,映照着河湾处得荷花随着微风和音律摆动;岸边升起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