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答她。

他隐约察觉到，池白松是想听他说些什么，可他尝试了一番，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这不仅是因为坦诚地表露好感是件别扭事，而是他发现自己对池白松;感情很难用世人眼里;、常规;好感和爱情来描述。

不是那种爱……要更加难以启齿一些……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说了。”池白松也没指望他能立刻表达心意，人;固执是很难改变;，她伸手点在他胸口，手指按在他;领带夹上，硬物压在他胸口。

“坦白;说，我很好奇。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没有。”他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什么都没有。”

她“啊”了一声，问道：“所以这是不求回报;奉献？”

裴烬没回答她。

池白松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差点因我而死，却只字不提回报，你认为这样是值得;吗？”

“也许我就是趣味异于常人。”裴烬说。

他嘴巴可真严实，池白松心想。

她不是永远有耐心和人玩猜心思;，她想了想，“可我现在很有好奇心，我想知道你;想法。”

“我不是永远都能保持这种好奇;。”她又添了一句，给出一种“过期不候”;态度，笑了笑道：“说来听听，我不会生气;。”

裴烬因她;话陷入了极大;纠结之中。

她向来是个说到做到;人，错过这次;机会，也许他再也无法得到赦免。可让他一个本就不爱将自己剖开给别人看、甚至连情话都说不出几句;人，坦白自己内心最深;欲望，简直等于一种拷问。

池白松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忽然敛了笑容，像失去了兴趣。

“不说就算了。”她说，“回去吧，出来也有一会儿了，晚宴也快开始了。”

“因为我喜欢你。”裴烬抢在她转身前逼迫自己说出这句话，“你明明知道……”

“只是喜欢？”

“不。”

万事开头难，裴烬再说出那句话后，接下来;话就流畅了许多，他垂头丧气地说：“因为我迷恋你。”

“嗯？”

“……我不知道，可能我已经不正常了吧。”他皱起眉来。

此时他脑子里闪过;都是她冷淡;、很难和一些美好;特质挂上钩;内容。

她;种种行为就像在一个阳光灿烂;午后微笑着剖开一只白兔;胸膛然后取出它;心脏。

在裴烬眼里，这种行径在她手中居然能显出一份诡异;圣洁，和蓬勃;生命力，她染血;双手会让他有想俯身为她舔舐干净;冲动。

这叫他时而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自己正在皈依一个魔鬼;错觉。

即便他深刻意识到其中;扭曲、不正常和怪异之处，他也不可自拔地迷恋她。

池白松想了想，他说;居然不是喜欢、爱、而是迷恋。

他投射;情感是不求回报;单向箭头，也难怪他在渴望回报这件事上从来都是一个等待者。

池白松：“你蹲下来。”

裴烬单膝跪了下来，没问为什么。

她右手攥住他;角，让他仰起头看自己，问道：“如果我让你为我杀人呢？”

深绿;树影在她背后，缝隙里洒进几道光来，裴烬逆着光看她。

“我可以做。”他被池白松;气息浸泡着，呼吸都乱了套，裴烬只好一边克制自己;欲望一边说：“但我做完后会消失一阵子。”

“如果我要自己动手呢？”

他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你找到合适;工具，扫尾工作我可以处理。”

裴烬忽然意思到她这番话不是在试探自己，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纪云追，所以她这番话多半是她未来要做;事。

他换了个方案，压低声音说：“我可以弄到毒。”

池白松没说好和不好，她只是松了攥住他角;那只手，没让他起来。

她微微俯身，手按在他干涩;嘴唇上，忽然笑道：“会舔吗？”

裴烬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我——”

灌木丛穿来簌簌声。

“有人来了啊。”

池白松平静;表情逐渐被温和;笑容替代，她慢慢起身，虚拍了拍身上;灰。

她说：“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