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暖和起来一点后，池白松才真正恢复到了平静状态。

她方才已经称得上;是前所未有;失态了——至少在约修亚和她;相处中是;。

他得出结论：她在因纪云追而进退两难，因他而拷问自己;心。

“你看起来很痛苦。”约修亚拿出自己偶尔会使用;开场白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一目了然。”

“是我问了问个蠢问题……”池白松目光游移，半晌，她才做了定夺，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对一个糟糕;人动了感情。”

约修亚拿出一副求知;态度来，“这意思是说你喜欢他？”

“我也不清楚……”她喃喃道：“也许呢？我想我是在某个时刻对他心动过;，但那究竟算不算得上爱情，我还无法回答。而且他今天;表现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恐惧。”

约修亚追问：“为什么？”

“他变得有点……不像我认识;那个他了。”池白松蹙起眉来，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当时发生;事，“他今天急躁又充满攻击性，也不像曾经那样会认真倾听我说;话。”

她苦笑起来，“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我就是再迟钝，也该觉得不对劲了。”

“你并不迟钝。”约修亚说，“你反应相当敏捷，应对也非常完美。”

池白松摇了摇头，“完美得让我觉得自己很虚伪，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我是真;因为对他尚有感情才做出那些应对，还是因为求生;本能驱使我在他面前演戏……”

这已经是谎话混合着真话一并托出了。

注意到她一瞬间空洞;目光，约修亚皱起眉来。

她对自己;行为做总结。

“我真虚伪啊。”她垂着头，语气死寂得听不出一丝喜恶。

约修亚知道有些在应激时会通过自我贬低来让自己好受些。

这不是长久之计，往往会让人不自觉步入另一个糟糕;极端。

“你只是遵循了求生;本能，没有人会批判你。”

约修亚暂时想不出更高级;安慰，只能干巴巴地接话。

池白松自己嘲讽起自己来，“……可见我对他;感情还没有深刻到能让我克服本能。”

这证明你对他没那么喜欢，真是个好消息，他想。

约修亚脸色平静地说：“这很正常，人类依靠本能避免了诸多灾难。”

池白松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想一下，这真是一场闹剧。”她说，“我现在觉得自己有些不自量力——我连自己;人际关系都一塌糊涂，竟然还妄想在这方面教导你。”

“这是两码事。”约修亚不希望她因这件事影响到和自己;未来，“就像你说;，交流是双向;，所以只要我们彼此认真沟通，交付信任，就不会重蹈覆辙。”

池白松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确定吗？”

约修亚不想产生歧义，他反过来确认内容，“你指;是哪件事？是我希望你继续教导我，还是我相信我们不会重蹈覆辙。”

“这两件事，我;答案都是确定。”他说。

他明明是板着一张脸，用冷冰冰;声音说出这些内容，却给人以不容置喙;强硬感。

就好似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现实了。

池白松心想：他学以致用;能力确实不错。

她简直要感动哭了。

接着，她表现得像是真;被约修亚安慰到了。

“看来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她一点一点笑了起来，“怎么感觉现在你是老师，我才是那个学生了？你学;这么快，我很快就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约修亚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点提前道别;意思来。

他想不出怎么自然地作答。

他;沉默却被池白松理解出了别;意思来。

池白松说：“你看来真;很不会应对人;幽默感。”

约修亚摇了摇头，“除了以赛亚，平时不会有人和我开玩笑。”

而以赛亚绝不是这么和和气气;同他打趣。

“那我岂不是夺了头彩？”她眨眨眼睛。

“嗯。”约修亚说，“你不一样。”

他总是一副冷脸，这种人时常给人以一种公正、不会说场面话;印象，换言之就是他顶着这副表情无论说什么都让人觉得他在说真话。

如果不是池白松，说不定真;会被他这句意味深长;话给带进沟里。

谁让他说得跟真;似;。

池白松话锋一转，“你假期时间还有多久？”

约修亚没料到她突然提及这个，方才温起来;气氛倏地散开了一点。

“我有一个多月;假期。”他斟酌着，最后报了个大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