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太过漫长,最初只是事后的温存,带着几分缠人的温柔。但不知不觉间,诸伏景光的侵略性越来越强。他压着野泽森向后,大狗似的把她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炽热的舌肆意搅动索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嘴里的津液。

四目相对,野泽森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心醉的温柔。情与欲是密不可分的,他因她而起了「欲」,又用饱含「情」的吻结束这场温存。

是野泽森停止了这个漫长的吻。

她通红着脸,头脑昏沉,嘴唇微微红肿,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这个吻掏空。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野泽森一边慢吞吞地回味刚刚的吻,一边胡思乱想着。

随着被野泽森推开,诸伏景光的理智也开始一丝一缕地回归脑海,混沌的大脑渐渐理出些思绪,神经末梢终于开始工作,疯狂地向大脑传递信息。

情感翻滚喷涌的后果就是他整个人彻底呆住,有些愣愣地望着野泽森。他像振翅欲飞的蝶,被她用情与爱织成的网缠粘,动弹不得。

诸伏景光狼狈地坐起身子,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看着被他抓得皱巴巴地床单,脸涨得通红,大脑的CPU严重过载。

在他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场景。

“喏,床单被你弄脏了。”她努努嘴,挑着眉等待他的反应。

“我...我...”诸伏景光的嘴唇嗫嚅一下,最后蹦出一句道歉,“对不起,我会洗干净的。”

他微微耷拉着肩膀,藏在碎发间的耳朵红得惊人,脸上浮现出几抹羞愧、几抹沮丧,活像个做错事后忐忑不安地等待训斥的小孩。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野泽森强忍着笑意伸出双手,“没关系,不过我的手好累~”

她的手在他面前坦然舒展,干净而漂亮,手指修长笔直,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像炸毛的猫一般,诸伏景光差点跳起来,却又强迫自己坐下来,“我帮你揉揉...”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开始慢慢按摩,从指尖到指腹,按压揉捏。他的视线下移,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原本野泽森只是打趣,但没想到青年居然真的抓起她的手开始帮她按摩,按摩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又或许被他专注的神情蛊惑催眠,片刻过后,她竟产生几分朦胧的睡意,上下眼皮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但正在按摩的青年小声地蹦出一句话,打散了她还未成型的睡意——

“下次我也帮你...”诸伏景光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看起来是羞窘到了极点,可他仍坚持说完了这句话。他的眼神认真,又含着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期待,像夜空中撒下的碎星。

“好...”野泽森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声音里都带着愉悦笑意。她又没忍住,倾身凑过去亲了亲诸伏景光的脸颊,黏黏糊糊地滑到唇畔,最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男朋友真厉害。”她凑近他的耳畔,小声夸赞一句,又狡黠地退开一点距离。

诸伏景光捕捉到到耳边的热气停留一瞬又很快消散。

他感到头脑发烫,被野泽森主动拥吻,又得到了夸奖,话出口后残留的羞窘潮水一般退却,他又从她的身上获得了某种奇异的安抚。

他最终还是去了浴室。

简单地冲洗过后,出来时就见野泽森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她斜斜倚靠在床榻的抱枕上,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眼睛却已经闭上,睫毛不安地颤动着,脑袋随着呼吸的起伏一歪一歪地磕点着。

诸伏景光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关了灯,抽走抱枕,把她放的身子放平,拉过被子把她拢的严严实实。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成为唯一的光源,银白色的细碎光斑下,只见他长手一伸,把熟睡的野泽森揽进了怀中,方才慢慢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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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还多了一个新任男朋友,野泽森本以为她会辗转难眠,但谁知靠着抱枕居然就沉沉睡去,甚至连诸伏景光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都没有印象。

难得的一夜好眠。

野泽森再次清醒是被阳光的气息唤醒。房间内收拾得干净整洁,窗户留了小小的一条缝隙,阳光和着微风从窗户投射进来,又被半遮半掩的帘布裁剪成稀碎的光影,投射在野泽森的被子上。

她身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摆在一旁。她伸手摸了摸床褥,已经感受不到温度,

像是猛然惊醒一般,野泽森唰一下坐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冲去。

客厅里没有,浴室里没有,另外一间卧室里也没有,最终她在厨房里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嗅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饭菜香气。

青年系着围裙的身形修长,正举着锅铲在煎着什么东西。厨房里充斥着油滴飞溅的滋滋声,因而诸伏景光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悄悄多了个偷看的小狐狸。

野泽森踮着脚悄悄靠近,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颀长的身形,她感受到压在掌心的腰侧肌肉薄而紧实,紧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