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2(1 / 2)

“那hiro你想听我的故事吗?”野泽森犹豫着,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不想回忆过去,并非是她还陷于过去,事实上,除了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些事情了。

她不想回忆过去,单纯只是因为过去已无法改变,哪怕再不甘心,时间依旧已一种公平到近乎冷漠的方式向前滚动。

但现在,她第一次产生了分享欲,她想讲给诸伏景光那些过往,就像小孩子希望用伤疤换到一颗糖。

过去,她没有人可以撒娇着要糖,但现在,她有了一个超级温柔的男朋友。

“如果mori这么问的话,我当然想知道,想知道mori如何成为这么棒的魔术师,想知道你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但是啊...”青年侧身,认真地看着野泽森,“这是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也不会强迫你一定要讲出来,你不用为难自己。”

“也不用因为我讲述了我的过去,就非要逼自己讲出来,这不是一个交换。”

沉吟片刻,野泽森终于开口,“我的遭遇,大概就是,惩罚我有机会却不行动吧。”

故事说起来没有多复杂,五岁的野泽森和父母周末一同出去玩,玩耍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小男孩。

后来她看到那个男孩被人用一种强迫的方式抱在怀里准备离开,她意识到了那个家伙并非男孩的父母。

她想喊出来,或者叫爸爸过来,但是...

“我害怕了。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他死死盯着我,瞪着我,他的眼神让我几乎挪不动脚步。”

那眼神仿佛就在说,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那个家伙也记住了野泽森的样貌。

最终野泽森还是没有把她看到的告诉父母,她反复催眠自己,只要忘记就没事了。

只要忘记看到的一切,就不用背负愧疚,就不用采取行动。

“很卑鄙是吧?”她苦笑一声。

“不卑鄙,你只是一个孩子,你只是被吓到了。”诸伏景光伸出手,拢住了野泽森的肩膀。他没有觉得她卑鄙,他只觉得心疼。那时候小小的mori,心里该有多害怕、多愧疚。

无论她说与不说,她都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这样的选择根本不应该由她来决定。

但就在他们离开商场准备回家的时候,那个家伙被发现了,走投无路之下他开始挥刀砍人。

“我的父母本来会没事的,但我的父亲他...”野泽森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冲上去想救下那个男孩,最后男孩安然无恙,但我的父亲为了保护他,挨了那个渣滓的五刀。”

接着,罪犯看到了远处的野泽森,怒火中烧的他以为是野泽森出卖了自己,他挥舞着刀冲过去。

野泽森的母亲用身体和生命保护了野泽森,至死她都紧紧搂住了野泽森。

“你知道吗,在他冲向妈妈和我的时候,爸爸其实看到了。他想冲过来保护我们,却无能为力,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

死亡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仿佛一眨眼,父母就在眼前消失,变成美人鱼童话里的泡沫。

但五岁后的野泽森,再没看过童话。

野泽森感受到搂着她的臂膀收紧了一点。

她还在往下讲,“我从没怨过爸爸,包括他去保护那个小男孩。但我怨恨我自己,怨恨我看到了一切却没有早点告诉他们,怨恨我明明拥有阻止一切的能力,却放任它发生。”

“这是对我的惩罚。”

野泽森突然笑了一下,“就像那个电影蜘蛛侠一样,更大的能力意味着更大的责任。”

或许是赎罪,又或许是惩罚,那件事过后野泽森觉醒了一项特殊能力,她开始能看到人们头顶的倒计时。

她感激这项能力,也珍惜这项能力。用这项能力,她在无数夜晚,以玛利亚之名,拯救了无数生命

“听起来很玄乎是吧,但我确实能看到。如果你不信,那就当我开的一个玩笑吧。”野泽森本来就没指望诸伏景光能直接相信她,但她却听到——

“我相信。”男人的目光温柔,声音却坚定。

从前他也有很多疑惑,在松田差点牺牲那次,为什么野泽森能刚好从人群中找出那个炸弹犯,还有萩原的事情,他虽然没在现场,但依旧觉得怪异,她怎么能在路过小巷是就察觉到那人手里握的是遥控器,以及,她是如何提前喊出“有狙击手”的。

他没问出过那些疑惑,是因为他相信她,也尊重她。

但假如加上了这个玄幻一般的能力,似乎一切疑惑都能解释的通。

野泽森再一次落入了一个怀抱。她被诸伏景光重新抱起来,拢进了怀里。

他的臂膀坦然舒展,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他的手生疏地轻拍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像哄着哭累的小孩。

——他在保护她,在安抚她。

诸伏景光的怀抱划分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她整个人被笼在其中,连同她的过往,都融化在这个拥抱之中,只剩最纯粹的安心和温暖。

袒露了伤疤的小孩得到了她想要的糖。

他们彼此拥抱,也彼此拥有。像两只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