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向前,距离一下就变很近。
甚至,唇欺在侧。
周遭寂静,陶玉在彼此的呼吸声中,在梁置礼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瞳孔急剧放大的眼。
她今晚没喝酒,就喝了点饮料,却觉被一股淡淡的酒香包裹,下一瞬反应过来,原是梁置礼身上携出来的,熏得她也有点醉意了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也足够令陶玉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咀嚼。
梁置礼见她不应声,双眼微阖,睫毛轻抖,鼻腔浅浅“嗯”了声。
带着男人温度的气息拂面而来,陶玉下意识咬了咬唇。
却不知道她这个动作,令男人眼眸骤然一缩。
清丽娇俏的巴掌脸,肤色温润如玉,只有那两瓣唇是有颜色的。
淡淡的嫣,因为抿着,泛着一点白。
令人忍不住想用指腹轻轻推磨开。
教她别咬着自己了。
梁置礼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只是他刚一伸手,陶玉就别过脸,双手也抵上了他胸前。
“对不起,”她没敢看他,“我给不了。”
谁知 ,那双停在空中的手在她说完后,竟直接掰过她的下巴,捏着送到自己跟前。
他有点醉了。
分不清是那一杯酒,还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
他想把这醉意带给她。
梁置礼盯着她,控着她下巴的指腹带了点劲儿,迫使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陶玉又惊又懵。
重逢以来,两人之间的分寸一直把握得比较好。
这样的暧昧距离,是从未有过的。
“是给不了?”他放纵着自己,由着心里头那股劲儿,问她:“还是不想给?”
“嗯?”
陶玉一顿,眼皮轻敛着,“你就当两种都有吧。”
梁置礼蹙了蹙眉,又听见她说,“其实你只是不甘心而已,这个人也不并不是非我不可,对不对?所以我的公平又有什么意义呢?”陶玉看他,“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注定只是彼此的过客,既然如此,那就都放下吧。”
“过客?”
“放下?”
梁置礼扯了扯唇角,心头那股火淡了点,“你知道你一般撒谎时会出现什么表情吗?”
他学她,做给她看,“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你看着我,把刚刚那些话再说一遍。”
\"你——\"
陶玉睫毛一颤,她当然说不出来。
于是梁置礼的头更低了,唇离自己几乎是近在咫尺,就在他像是要覆过来时,忽然,一声“阿礼”打破这暧昧不清的氛围。
两人均是一颤,眼神逐渐清明。
梁置礼稍一分神,陶玉便立刻从这桎梏中往后退了几步。
他定定看着她,手慢慢垂下。
崔琰走到梁置礼身边,乍然瞧见了陶玉,又瞅了眼梁置礼,将手中的水扔他手中,稀奇道:“你怎么还没走?你俩这是——”
“刚好碰上了。”
陶玉赶紧打断他,理了理耳边发丝,对上两人视线,把脸一埋,闷声闷气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崔琰:“哎——她怎么一见我跑这么快?你俩刚刚怎么了?”
梁置礼瞥了一眼,将手一伸,“水给我。”
崔琰还是觉得不对劲,边递边说,“刚刚你说喝得有点多,让我去买瓶水,可你整晚不是只喝了一杯吗?兄弟,不是我说,你这酒量现在不行啊,一杯就醉?以后怎么谈生意?”
“还有,你俩是怎么碰上的,她不是先离开了好一会吗?”崔琰凑过去,嬉皮笑脸地,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靠得好近……”
梁置礼喝完一口水,无声打量他,忽然笑了下,“你家老爷子在你下飞机之前给我打电话了。”
崔琰爆出一声“卧槽”,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调侃他了,忙追问:“都跟你说了什么?”
梁置礼:“让我不要接济你。”
说完,去寻后面的车。
崔琰痛苦抱头,完全顾不上陶玉,跟在梁置礼身后,“他居然预判了我会来找你,这老爷子是真狠啊——哥们,我今晚就睡你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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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住的小区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直到关上房门,心还是止不住狂跳。
唇畔的热度犹在,他也没有真的亲上来,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刚刚有种被……
陶玉靠在门上,慢慢滑到地上,也不顾冬天的地板冰凉,抱着自己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月亮如水,他们真的能重新来过吗?
……
心里想着睡,一夜都没睡安稳,陶玉早上被闹钟吵醒时离上班就剩半小时了。
她洗了把脸就立马出门了,一路狂奔,幸好在打卡前一分钟,赶到了公司。
只是刚坐下,打开电脑,就看到群里马莱莱在说话。
【马莱莱】:咱部门好像要来新人了。
【房圆】:谁?HC不是还没放出来吗?
【马莱莱】:不是外面招的,内部调岗。
【房圆】:该说不说,我咋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