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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司寒聃……”她小声地，以只有司寒聃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我多希望我一开始遇到的就是你……”

那样，她没有糟糕的过去，他也没有悲伤的情殇。那样美好的她与他，也许真的可以做真正的恋人吧？

新娘的感伤，被宾客们自动解读成了感动。又是一阵阵祝福的掌声响起，九诩跟着微微笑起来。

所以，其实他真的是可以幸福的吧？

她手里那枚橙色的珠子亮起来，伴随着她的情绪或明或暗。她低下头，摸着那枚珠子轻笑，似在对它说，也似在对自己说：

“忘了吧。他有了新生活。他慢慢会忘了那段占据了生命微不足道的一段旅程的爱情，你也忘了那再也企及不到的旧时光。我们，祝福他好不好？”

橙色珠子的光芒亮了起来。

宴会厅的角落里，姬邙与卫玠神色复杂地看着现场。看着那个表面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一样的幸福男人。

“不愧是演戏拿影帝奖杯的人啊。”半晌后，卫玠很低很低地，轻笑了一声。语气甚是落寞。

姬邙接过话，语气淡淡，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他看起来幸福。但他心中没有幸福感，反而很哀伤。”

卫玠笑了一声：“我只能看到他的未来十年。与他的妻子，相处得很和谐，也很浪漫。”

姬邙瞳色冰冷，整个人理智到了极点：“也好。他拥有和我们一样漫长的时光，这一生，会和数不尽的女生恋爱，总有一次会真的爱上一个人，然后忘记他与诩诩的那段往事，得到自己的幸福。”

“真的……能忘吗？”卫玠认真地问。

“不过是占据了他微不足道的几年青春。在吸血族那不尽的生命前，犹如沧海一粟。如何不能忘？”

卫玠很想说，那你呢？那我呢？那我们问道山那群都活了好几千年的妖精呢？几千年的时光都没能割断我们的那份妄想……

但他最终只是压下了起伏的心绪，笑着从侍者手里端过两杯红酒，将一杯递给姬邙，然后与他干杯，笑得倾城：“那么，借你吉言。”

接下来是敬酒环节。一直自持的司寒聃挨桌挨桌的敬过去，到最后也不过是面色微微有一丝红。到了亲属这桌，他却是连着喝了好几杯，喝出了眼泪。

“寒聃，傻孩子，自家人还敬什么酒啊！快别喝多了，啊！”他的母亲担心的看着他。

“妈，我没事。就是太激动了。”司寒聃笑着，眸光闪闪，带了很重的水雾。他看向九诩：“九诩姑娘，我可以单独敬你几杯吗？”

九诩迟疑：“我们……”

“我知道，我们并不熟。”司寒聃深邃的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带了丝隐忍，小心翼翼：“那，你愿意陪我喝几杯吗？”

“仅此一次。”九诩接过了酒杯。

这一刻，旁观的人虽觉得诧异，但也并不好阻止。就连新娘都体贴地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