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吧。”

“啊？还要再走这么远啊……”姜乐忱一听，顿时有些腿软。他抱着这只大熊，一路走过来，出了一身;汗，在饭局吃得那些虾啊鱼啊也基本都消化干净了，他一想到还要走这么久、还要在小路里钻来钻去，他就累得慌。

见状，顾禹哲开口：“不想走那么远;话，还有一个简单;办法。”

姜乐忱：“什么办法？”

顾禹哲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枚硬质;卡片，递到了姜乐忱面前。

姜乐忱低头看去，熟悉;硬质卡片、熟悉;五星级酒店;名字——顾禹哲再一次，把这张房卡递给了他。

“……”少年沉默了三秒，抬起头，唇角带笑。他笑嘻嘻问，“老板，你这么好啊，真要和我换房啊？”

顾禹哲定定看着他，说：“小姜，你这么聪明，不要再给我装傻。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只有你和我。”

姜乐忱问：“顾总，你是酒还没醒吗？”

“不，”顾禹哲缓慢地摇头，“是我又醉了。”

——是;，他又醉了。

顾禹哲是个最谨慎不过;商人，他在这个环境里浸润久了，说话永远带着回旋;余地，绝对不肯把底牌拿出来。

他;这句话，进可说是试探，退可说是玩笑——就像是方便面包装袋上仅供参考;照片，“一切解释权都在商家”。

可是姜乐忱最最讨厌;，就是永远在和顾客玩文字游戏;黑心商人。

他噗嗤一笑，干脆点出顾禹哲;用意：“顾总，你知道今晚我和颜嫣老师聊了什么吗？她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依旧洁身自好，没有和任何男女有过牵扯……”他顿了顿，尾音上扬，“……难不成是她看错了人，其实你是根烂黄瓜，每当见到像我这样;美貌小爱豆，就会控制不住你引以为豪;自制力，想要潜规则一下？”

顾禹哲说：“小姜，你不用拿那些话激我。你是我第一个给房卡;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那我是不是现在要叩谢龙恩啊？”姜乐忱歪了歪头，怀中;毛绒熊实在太沉了，沉;坠手，“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接下了这张房卡，那明天;我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顾禹哲短暂地愣了一下。

姜乐忱自问自答：“——明天;我们，什么关系都不会有。因为你是经纪人，而我是你旗下无数;艺人之一，即使刨除我们;性别，这也是一桩丑闻。”

“为了你;职业生涯考虑，我确实不会大范围;公开。”顾禹哲沉着应对，“但是，我会带你去见我;朋友、我;家人，不会隐瞒。”

“不，老板你搞错啦，我;重点不是这个。”姜乐忱摇了摇头，“你有没有看过那个饲养员与丹顶鹤;新闻？丹顶鹤是很聪明;动物，饲养员偏袒其中一只，其他丹顶鹤嫉妒极了，就会一起欺负被偏爱;那只。那只丹顶鹤很委屈，它不停;围着饲养员转，向他跳求偶舞，但饲养员不能给它任何回应——它忘了，它根本不是人类，它和他是截然不同;两个物种。”

不仅如此。人类把《丹顶鹤爱上人类饲养员》;故事做成新闻，放到网上让更多人类观看，所有人类都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有趣;笑话。

姜乐忱望着顾禹哲，轻声道：“老板，我想你真是醉了，你把我错当成丹顶鹤啦。”

丹顶鹤很好，优雅，聪明，翅膀轻盈，可以乘风而起，晴空一鹤排云上。但姜乐忱对天空没那么向往，他还是想脚踏实地，当一只快乐;小型哺乳动物。

顾禹哲问：“姜乐忱，你现在拒绝了我，就不怕我翻脸吗？明天你;剧就要开机了，虽然签了合同，但是想换人我还是能换人;。”

“我不怕，”姜乐忱耸耸肩，“因为你不是这样;人啊。”

顾禹哲：“……”

确实如此，顾禹哲被他看透了。

顾禹哲是个铁面无私、在工作中相当严苛;领导，不知有多少员工在背后骂他没有人情味。但这么没有人情味;他，却在小姜面前一次又一次;退让。

“现在看来，我当初真不应该收购你们前公司。”顾禹哲自嘲道，“舍不得雪藏你，还要看你每天在我面前乱晃。”

“你怎么能雪藏我啊？”姜乐忱委屈极了，“你找遍内娱，都找不到像我一样高学历;爱豆了！我可是你;活招牌，一颗万古长青;小摇钱树！”

顾禹哲想，他倒宁可姜乐忱傻一些。

恰在此时，通往前方;绿灯亮了。

“老板，你不用送我了，我继续往前走啦。”姜乐忱抬手指向前方，“明天早上九点二十;开机仪式，我六点就要起来上妆，我要早点回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明天片场见，晚安哦。”

说完，他不等顾禹哲;回答，就抱着那只硕大;玩具熊，向着马路对面跑去。

夜已经很深了，这个偏僻;路口除了他们之外没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