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李奚文坐下后，特意望了一眼顾嘉初。

琴曲想起，林佳杉趴在顾嘉初耳边窃窃私语，“人家看你呢。”

顾嘉初扯了下嘴角，扬了下眉，一副慵懒模样，“怎么，吃醋了？”

“才没呢，我是让你看她。”林佳杉推搡他一下。

“哟，你看上了？”顾嘉初玩味道。

“……”林佳杉实在是无奈，他的脑子有时候她跟不上。

顾嘉初将人搂在怀里，“你那日不是想买琴吗？我在辰国定了一把，过几日就到了，想听我回家给你弹。”

“你那里来的银子？”

顾嘉初眉眼含笑，“师父那里拿的，哪里需要银两。”

林佳杉小声斥责，“没脸没皮。”

“我什么样你第一天知晓？”

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都被盛国皇帝尽收眼底。

周家的大小姐周雨淳的目光一直在顾嘉初身上。待李家大小姐一曲弹完，她便走上前去，给皇后娘娘展示了一副百花争艳的刺绣，欣赏完正面，宫人又将刺绣转换，另一种样式的百花争艳图出现，不常见的双面绣，让人钦佩。

“雨淳的刺绣一直都是顶尖的，怕是宫中的最专业的秀娘也比不过呢。”

说话的人是七皇子生母，颖妃。

丽嫔也接话道：“可不是，臣妾还未入宫时，便听闻，这周府小姐的女红是同龄人中最好的。”

顾民常坐在主位，沉声道：“这百花争艳秀的不错，我们盛国的女子便要像花一样，各自绽放才好。”

林佳杉挡住嘴，同顾嘉初讲话，“上巳节在宫中这样举办，是为了给各皇子选妻妾吧？”

“皇子们的侧妃是需要选，正妻是谁早就定下了。”

林佳杉笑着问：“你会不会娶侧妃啊？”

那笑容颇有威胁的意味，顾嘉初心想她真是越发的可爱了，他轻声道：“我最爱谁你不知道吗？怎么还会娶别人？”

林佳杉哪能轻易放过他，“万一呢，万一需要某大臣的帮助呢？联姻是最好的方法。”

顾嘉初睨她一眼，明知道他上辈子从未娶妻，还这样问，真是惯坏了。

他撇开视线，故意道：“那到时候休了你，反正奉义庙也建造完了。”

林佳杉掐他腰间紧实的肌肉，咬着牙道：“你不是说不和离吗？”

“我现在说的是休妻。”

林佳杉手上更用力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顾嘉初疼得不行，面上却云淡风轻，小声认错，“夫人，错了，永远都不和离也不休妻，饶了我吧。”

林佳杉这才松开手，得意的“哼”了一声。

顾民常投过来一道视线，笑容满面，“各家族也要百花齐放才好，为我盛国繁衍子嗣，使我盛国能够更为强盛。”

与他四目相对，顾嘉初讽刺道：“生的多又有何用，若是草包，还不够让父母费心的。”

他才不管会得罪谁，谁让那老狐狸的眼神是让他纳妾的意味，况且他说的已经够给顾民常面子了。

“在座的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才，强强结合，孩子怎会是草包，翊王真会说笑。”

顾嘉初的视线顺着声音投过去，是那日在琴坊遇见八皇子的生母德妃，怪不得不得宠，真是一个没脑子的，皇帝皇后都未曾说些什么，她倒是说上话了。

“照这样说，八皇子可是人中龙凤，日后定会……”

德妃当即打断他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 ”

“我还未说什么，这位……”顾嘉初装作不知如何称呼，“您怎么急了？”

顾民常叹了口气，后悔让他来参加这场宴会了，“都住嘴！”

顾嘉初直接起身，“我累了，回了。”

上了马车，林佳杉笑盈盈地说道：“这皇宫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饿地方，但是看着这些妃嫔皇子争斗，还是挺有意思的。”

“既然去了，怎会轻易让他们好过，皇上让我们去，自有他的意思，我们过去也要完成我们的目的。”

“皇帝今日的意思是要给你纳妾吧。”

她又不是傻的，皇帝今日本该带着世家公子曲水流觞，吟诗作对，突然来了女眷这边，定是想要给他纳妾。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女人来铺路。”

林佳杉依偎在他怀里，说道：“如果万不得已，你也可以纳妾。”

语气那样勉强，还有些失落，顾嘉初心都软了，“若真是万不得已，天下便不要了，我只要你。”

林佳杉心里窃喜，“你若做了皇帝，定是个昏君。”

“昏君就昏君吧。”

她还是舍不得顾嘉初这么多年的付出，毁于一旦，“我说真的，若是真的需要，就纳妾，日后在放她们走，或者留在府中养着。”

顾嘉初不知说她些什么好，含情脉脉的跟她说，“我也没开玩笑，我也不一定当这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