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1 / 2)

惹浮图 杯酒怀玉 1729 字 4个月前

又柳坐在桌边两手托腮,丝毫没意识到屋内进了人。

薛椋泓走到又柳面前,她仍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薛椋泓弓起指尖,指节轻轻扣在又柳额间。

“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

又柳见薛椋泓过来,起身走到门外向隔壁看了眼。袈裟仍被孤零零放在门边,神尘并未收回去。

又柳垂下眼,薛椋泓看她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拉着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

“连话都不会说了。”

又柳眼睫轻颤,看着薛椋泓,因神尘突然疏离带来的懊丧微微褪去些。

看又柳仍不说话,薛椋泓靠近她,捧着她脸,“出了何事。”

“没什么。”又柳吸了口气,将神尘的事暂且放在一边,调整好自己后拉开薛椋泓的手,“殿下等我取样东西。”

薛椋泓放开她,看着她走衣柜旁。

“殿下先闭眼。”

薛椋泓听她语调正常,跟着她的目光敛下。又柳那边传来有些沉闷的碰撞声,接着脚步声响起。

“殿下。”又柳拉住薛椋泓的手,引着他触上木料上细腻的纹理。

薛椋泓惊讶地看着手下剑鞘。

指腹下的纹路是椋叶脉络,又柳带着他的手向上抚去,椋叶的脉络渐渐由枝干代替,鞘口处是生发万物的一潭水纹。

又柳在神尘的僧房无意发觉一把无鞘之剑,剑鞘处原本镶嵌着宝石的地方只留下坑洼,剑身也因被弃用许久而陈旧。

但神尘依旧将那把剑安放在屋内,显然十分重视。

“椋泓。”

又柳启唇。

椋泓,一把独属于他的剑鞘。

薛椋泓低笑,他的剑鞘已成为太子手中他灭郑氏满门的证据。

他的剑,也早已成了杀他之剑。

这样的一把剑,她却愿意费尽心思让其入鞘。

又柳放开薛椋泓的手,他握着剑鞘,指腹按在鞘口,摸到鞘口内凹下隐约痕迹,短短一根柳条上叶片若剪。

“殿下喜欢吗?”

“不年不节,怎么想到送我此物?”

他在梦中不知今日已经七夕,正是他生辰日。

又柳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殿下那柄剑,该放在剑鞘内细心养护起来。”

薛椋泓摩挲着手下的浅浅柳叶,“嗯。”

又柳一觉睡得踏实,她已经做好准备,大不了就是与神尘重新相处,天长日久,他总不会一直疏冷自己。

可醒来后,后山院内、石窟、前山寺内都没有找见神尘的身影。

一帘相隔的禅堂内,神尘盘坐其中,两手搭在膝上,双目却不曾阖起。

睫羽垂下,静若深潭的瞳孔内倒映着一把刻着椋木水纹的剑鞘。

神尘默然看着身前不知来源的剑鞘。

它仿佛是凭空出现,今日他醒来,便在柜中看到这把与他的剑浑然一体的剑鞘。

他轻抚过木质剑鞘上打磨的光滑纹路,指尖从椋叶脉络向上探去,经过枝干、水纹,来到鞘口处。

他细细摩挲着鞘口边沿,在触到一道让人难以察觉的浅痕时顿住。

“师兄,不好了。”禅堂的竹帘被慧可拉开,慧可满头是汗,“有个男人来寺内闹事,说要见你和又柳姐姐。”

神尘放下剑鞘,“知道了。”

前山寺内,神观被姚陆海拽住,僧人们上前阻拦,姚陆海死活不放手,一旁的齐敬则帮着姚陆海拉走上前帮忙的僧人。

眼看如此拉扯下去围观的香客越来越多,神观止住其他僧人的动作,对姚陆海道:

“施主,你先起来我引你去议事堂。”

姚陆海既不放手也不点头,死皮赖脸地缠着神观,准转脸对看热闹的香客道:

“神尘行事不端,与那女人私通苟合。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如此败坏云台寺名声,这才豁出老脸告知法师此事。”

神观闻言面色不变,“施主慎言。他二人皆品行端正,洁身自好。何以如此污蔑他们?”

姚陆海还没说话,齐敬先放声笑起来。

“你也真说得出口,她住在后山院,两人共处一室,你也敢为他们开脱。”

神观皱眸,“又柳施主住于后山院,是因为寺内客房无空余,小僧特意安排下去的。与施主所说龌龊何干?”

“两位若还有疑虑,小僧会一一解惑。”神观背后传出一道声音,姚陆海看神尘走近,还没说话便被神尘拉开捉着神观衣摆的手。

姚陆海捂着手,与齐敬换了个眼神。

“我所说绝非自己疑虑,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二人究竟是否行过龌龊之事,法师自己还不清楚吗?”

姚陆海眼中挑衅意味明显,神尘垂眸看他,眼中闪过锐意,面上却依旧平和,

“未做之事,小僧当然不清楚。不过姚施主收礼偷盗他人画作,最后于画赛出榜当日被人落脸一事,小僧还有些印象。小僧只能劝告施主,如此行事恐受果报。”

姚陆海与神尘接触不多,此刻听着神尘润朗的声音,只觉得渗着一触即发的寒意,让他不敢多言。

姚陆海站直退开两步,突然看了眼后山的方向,声音突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