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随意，“你们评好了？让我看看今年有没有好苗子。”

楚山说着，抬手指了个侍童，“前十的画？”

侍童点头。

楚山扬眉经过每幅画旁，看见卢初酒的画，撇唇在画上一弹。

所有画扫了一遍，楚山突然后退走到最中间的画上，几乎贴着画看。

孙明远让侍童拿来水晶圈，“居士，不如用水晶圈细看。”

楚山站直身子摆手，笑道：“有意思。”

目光落在署名上，“又柳？”

“是。现在又柳的画与董临风的画并列第一，居士看看要给两幅画打多少分？”

楚山没说话，反而转身向评画师门看去，最终目光停在神尘身上，她突然笑道：“你没帮她吧？”

神尘不解看着楚山，“居士何意？”

楚山笑而不语，对孙明远道，“就她的画吧。有意思有骨气，我挺喜欢。”

姚陆海不知道楚山为何看了他一眼，心生莫名，嘴上却道：“居士好眼光，我也喜欢又柳这幅画。”

楚山放声大笑，“你可真是，品性不行，脑子也不行。”

姚陆海愣住，孙明远见势不对，连忙拿着定好的排名离开。

楚山笑着离开，神尘看着楚山离开的背影，起身跟上去。

楚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也不停，“你这和尚干嘛的？”

“居士方才所言是何意？”

楚山眯缝着眼看神尘，勾起一边唇角，“前日你不是在那姑娘画室吗？”

神尘皱眉，“居士确定是我？”

楚山耸肩，“谁知道呢？”

说完，楚山步态风流地下山。

又柳自离开观花台回到寺内后，便一直在准备神尘的生辰礼，因为不好让神尘发觉，这些日子一直躲着神尘，两人虽同居一室，却一连三日没有见过。

画赛出榜这日，沈宽如一早上山来接又柳，又柳今日没做男装，便从后门悄悄出去。

刚跑到寺门又想起屋内的袈裟没藏好，匆匆返回后山院。

跑到院门时撞上正准备去石窟绘壁画的神尘，一个没注意，直直撞到神尘怀中。

神尘下意识揽着又柳的腰扶她站好，“怎么如此着急？”

又柳跑的急，脸还是红的，“回来取东西。”

神尘放开又柳，两人拉开距离后，神尘扫过她红润的脸颊，目光倏然凝在又柳唇上。

又柳下唇上赫然有道伤口。

“沈宽如在外等你？”

“嗯。”又柳不知道神尘怎么突然问这个，却想起今日与沈宽如几人约好的一起吃酒，“法师，今日我晚些回来。”

又柳说完，便要回屋内，神尘却挡在院门处不曾让开。

“为何？”

他的声音似乎没有往日的清润，又柳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我与宽如、初酒他们约好的，出榜后一起吃饭。”

又柳说完，急着回去藏好袈裟，也没留意神尘的神色，绕过神尘回屋。

神尘身侧两手默默攥紧，神观过来时，盯着神尘算得上阴沉的面色，“怎么了？”

神尘看了眼神观，“无事，正准备去后山，师兄怎么来了？”

“走吧，我与你一起，有话与你说。”

两人离开后山院，神观听到身后的脚步身，转身看过去时又柳已经走到了院内，他倒是不曾看清又柳是从哪间屋内出来的。

“师兄有话直说吧。”

神观收回目光，“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待在静室？”

“嗯。”

“因为又柳？”

神尘脚步一顿，“不是，这两日容易梦魇。”

神观声音比刚才轻快不少，

“那就好，我还记得师父当日捡你回来的样子，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你可千万不能着了红粉骷髅之道。”

“嗯。”

又柳坐在车辕上，沈宽如看了眼又柳，“你嘴上怎么回事？”

又柳嘴上的伤还是上次在画室时留下的，她昨日没注意又不小心咬到，本来快好的伤口又绽开。

又柳神色自然，“不小心咬到了。”

沈宽如心底亦有疑惑，他不禁想起李子云的提醒，“神尘法师呢？”

“我出来的时候法师正要去后山绘壁画，你要找法师？”

沈宽如摇头，“云台寺近来香客还是很满吗，其实我现在住处也能腾出一间屋，你要不住在我那吧？”

又柳有些奇怪，“我在云台寺住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