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1 / 2)

惹浮图 杯酒怀玉 1342 字 4个月前

神尘今日被悦智大师叫去处理寺内事务,让又柳待在院中连习勾线。

沈宽如来时,又柳正掐着手心让自己精神起来。

“做什么呢?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又柳转头,沈宽如抱着一叠宣纸走进院内,又柳声音沙哑,“昨夜没睡好,想让自己清醒点。”

沈宽如看见又柳像被砸了的双眼,惊道:“你看着像是没睡过觉,你昨夜干嘛去了?”

又柳揉了揉额头,昨夜躺到床上,她两腿酸痛得根本不敢翻身,一晚上就没踏实闭上眼过。

“强身健体,练习武艺。”

沈宽如被她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逗笑,指着桌上又柳画满的线条,“这又是做什么?”

“学画。我画技不娴熟,法师让我练练勾线。”

“你都这样了,先睡会再练吧。”

又柳摆手,“不行,我差得太多,不能再拖了。”

沈宽如看着又柳态度坚决,不再劝她。其实她虽然野路子出家,但画技画风自成一派,并没有又柳以为的那么差。

不过沈宽如没说出口,又柳平日看着随和,但做起事来从不马虎,她对于什么事都认真上心。更别说画作一事上。

沈宽如看她专注,不再打扰她,起身离开。

沈宽如走在后山院外的廊道上,迎面遇见神尘。

“法师。”

神尘颔首示礼,“沈施主来看又柳。”

“嗯。去的时候她正作画呢,我不好打扰她,先走了。不过法师,又柳最近一直睡不好吗?上次宴会见她,她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神尘对此亦有疑惑,他的觉浅,依稀记得又柳是睡着了的。不知为何,今早见她便成了那副模样,“小僧不知。”

沈宽如闻言,手指搭在自己的香囊上转了转,小声嘀咕,“香囊里的香料该换了?不应该啊。”

说着,沈宽如解下腰间的香囊,凑到鼻尖,“香味还是有的。”

香囊浅淡的香气浮到神尘鼻尖,味道他很熟悉。

神尘指尖微动,盯着沈宽如手上的香囊。

沈宽如闻到香囊的清香后,重新将香囊系回腰间。看神尘还在,意识到自己挡在路中间,自己刚才太过失礼,“法师对不住,我先走了。”

回到后山院,神尘看着又柳右手的红痕,开口“困了便去歇下,醒来后再练。”

又柳揉了揉眼,自从听了又柳的法子,神尘几乎每夜都会入梦,又柳担心越拖自己能用在练画上的时间越少,她不想因此懈怠,“也没有很困,我去洗把脸就好了。”

又柳去一旁打水,神尘默默看着又柳的背影,在她转身时收回视线走进屋内。

他径直走向僧榻旁,取出枕下的两个香囊放入箱柜最底层。

走出屋内,又柳已经坐在桌边继续提笔描线。

刚开始,她不懂神尘让她练习简单的曲线、竖线、圆圈的意图,可现在她已经十分明晰。

她今早画线一共用去五张纸,从第一张到第五张,每张都能看出变化。

弧线更加自然,且轻重统一、圆圈重合的接口更加平滑,看不出墨迹重叠的印记。

这些很细微的练习,却让又柳很快看见自己的变化。

“不错。”神尘开口。“下午不必再练这些。”

“要去石窟吗?”

“下午小僧自己过去,”神尘抽出两张空白的纸,“你这两日便在院中画图,一张只能用线条勾勒,一张只能用颜色铺陈。”

又柳听得来了精神,她从没这样画过,收起刚才联系勾线的画纸,又柳将桌子全部腾给空白的画纸,思索着该画什么。

一作画便忘了时间,又柳抬头活动酸痛的肩颈,就看见神尘坐在自己旁边。

她的一幅画画完,神尘跟着停笔。

神尘的画正是自己刚才画过的内容,可两相对比下,两幅画的水平相差很大。

神尘将自己的画放在桌上,“你评一评小僧与你的画,明日告诉小僧。”

又柳想到做完了今日该做的事,浑身轻松,一早便有的困意更是来得汹涌,也不管此时仍是黄昏,收拾好桌子盥漱后,回到神尘屋内倒头就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时辰,又柳醒来时,都因为久睡感到些许晕眩。

屋内仍是一片暗色,又柳坐起身,对面的神尘已从右侧卧的姿势变成平躺,他的额间似有细汗,光线太暗,又柳看不清楚。

她穿上鞋,悄悄走到神尘身旁。

僧榻上的神尘睡的并不榻实,他在睡梦中浑身紧绷,指尖微颤,唇角翕动着,要说什么。

又柳没多想,一手握住神尘微凉的指尖,另一手轻轻拍着神尘的肩头。

手下的颤动慢慢平息,又柳看着神尘慢慢平静下来,小心地抽出手指。可是很快,神尘似乎又做了噩梦,浑身惊颤。

又柳再次握住神尘的手,这次,将指头挤进神尘的指缝中,掌心紧贴。

神尘的指尖刚才被她的掌心焐热,此刻温热完全的包裹下来,神尘无意识地扣住又柳的手。

又柳看他放松下来,索性坐在地上,头枕上榻沿。

随着神尘每次呼吸,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