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块玉佩(1 / 2)

他一改往日洒脱模样,胡子拉碴,衣裳破旧,很是落魄。

起初,张逸之对他是心怀戒备的,可酒过三巡,在听过他内心苦闷之后,张逸之反倒对他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尤其是在贺兰花明提到沈宏之后。

“手兄,从此以后,我就要背负着罪人之子的名号生活下去了。”

张逸之叹息,“我又何尝不是呢。”

当初贤王记恨镇北侯阻拦了他的大业,曾暗中在先帝面前刻意挑拨,使得先帝对镇北侯起了疑心,最后老侯爷张世忠中毒而亡。

此后,为明哲保身,他装作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这才得以平安长大。可多年来,先帝对镇北侯的怀疑,如同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始终挥之不去。

与贺兰花明相比,他不过是保全了那无用的名声而已,曾经属于镇北候的威名,早已在先帝的猜忌中荡然无存。

怀着同样的失意,两人越饮越畅快,最后双双醉倒。

在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张逸之似乎看到贺兰花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大着舌头问他去哪里?

贺兰花明不答,只是神秘一笑,挥手走出了帐外。

记忆停留在突如其来的大火之中。

军营大乱,北疆突袭,直到那柄长矛贯穿了他的身体,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当时贺兰花明走去的方向,正是存放粮草的地方。

风雪还在不停侵蚀着大地。白落照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进入回忆的黎生晓,几乎连呼吸都听不到。

黎生晓倏地睁开双眼,目光比雪岭的寒风还要冷。

也许是在雪地里待的太久,她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声音也抖个不停。

“是贺兰花明,烧了粮草。”

是那个风流倜傥的侠客,亲手将见鬼手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海之中!

与此同时,北疆的宫殿中正载歌载舞。

北疆王斜倚在王座之上,惬意地对贺兰花明举杯道:“这次多亏了明儿,我们才能大挫镇北军,明儿功不可没,本王敬你一杯!”

贺兰花明仍是笑得谦卑。“是大王神机妙算,在下不敢居功。”

北疆王哈哈大笑:“你是贤王的后人,自然也是能力超群。将来待本王打下大臻国土,扶持你来当中原的皇帝可好?”

贺兰花明吓得连连摆手,诚惶诚恐道:“有大王与外翁在,在下怎敢肖想皇位!只盼着能够辅佐二位,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他忽又面露遗憾:“可惜,在下听闻若想取代大臻皇帝,需得获得五行玉佩才行。”

北疆王嗤笑一声,显然不以为意:“无稽之谈!本王即位之时就曾从上一任北疆王手中得到过一块玉佩,可那玉佩被置于一宝盒之中,怎么都打不开,想来是哪个无聊之人想出的恶作剧罢了。”

闻言,贺兰花明眼睛一亮。“如此宝贝竟能被大王寻得,果然了得。不知大王可否让在下一观?兴许我能有办法打开那宝盒。”

一听这话,北疆王瞬间来了兴致。他虽嘴上满不在乎,其实对那传闻也有几分好奇,当即挥退左右,亲自带着贺兰花明去往寝殿。

“这宝物本王一直放在寝殿中,从不轻易示人。不过明儿今日送上大礼,便是实实在在的自家人,自然无需避讳。”

贺兰花明自然又是一番发自肺腑的感恩戴德之言。

北疆王的寝殿比王宫还要奢靡一些,各种宝石玉器应有尽有,倒令他想起了南域的那位碧云公主。

只是公主早已随南域化为尘埃,眼前这位大王却犹在鼎盛之时。

不知北疆王动了什么机关,竟在墙壁上现出一道暗门,暗门打开,里面就放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

那盒子质地古怪,泛着金属才有的冷光,与碧云公主密室里的那个别无二致。

北疆王小心翼翼地将宝盒取了出来,叹息道:“这就是那装了五行玉佩的宝盒了,这些年本王也找了不少能工巧匠,就是打开不得。”

贺兰花明并不贸然伸手,而是在请示过北疆王的意思后,才用双手接了过来。

他用牙咬破手指,鲜红的血瞬间涌了出去。

北疆王不悦地蹙起眉头,不等发话,就见贺兰花明将指尖血滴了上去。

“你这是作甚?!”他怒道。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紧闭的宝盒忽发出一声脆响,随着机关转动,盒子竟打开了!

一枚玉佩赫然呈现在二人眼前。

“这,这就是五行玉佩?”北疆王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枚水滴型的玉佩,眼底流露出贪婪之意。

上任北疆王临死前还在记挂着这件宝物,为了它,甚至不惜放弃当年攻打中原的机会。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自己给打开了。

“好,好!看来这天下果真该本王来得。明儿不愧是本王的福星。等来日,本王攻下中原,定要让你封侯拜相,享尽人间富贵!”

贺兰花明笑道:“大王实在太抬举在下了。”

说着,他忽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何必等到将来,有件事,大王现在就可以成全在下。”

北疆王挑眉:“何事?”

贺兰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