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狼(1 / 2)

隐岛驯狼记 秋心响 1618 字 5个月前

凛选择成为草堂学徒的动机并不单纯。草堂不仅教授医术,药术,亦涉及毒术。

历经几次毒手后,凛意识到,相较于明目张胆地用刀下手,使用药草更为隐蔽,不易被人察觉,亦难追责。且隐岛上的药草功效甚多,她亦能借助药草控制人的心神,习得药术便能弥补她法力上的缺憾。

草堂今年正式的入堂时期已过,下一期的入学本该等来年雨水之日,可瑚叔似是理解凛加入草堂的迫切,匆忙为凛单独办了入堂仪式。

凛随着夕夏在医神的神像前念诵草堂的规矩守则,又庄重宣了誓言,最后饮下圣酒。礼毕,凛发现自己手腕内侧多了一个藤蔓状的微小刺青。这便是传说中植入每位学徒体内的惟医草,离开草堂超过一日便会毒发,直至结业之日才会从体内取出。

待到澈和道祐得知此事时,已是生米煮成熟饭。

道祐面对道琛呈上的人证物证,仍未追究道琬的责任。道祐一如既往的庇护姿态,更让凛觉得选择在草堂蛰伏这一决定实在明智。

秋去冬来,草堂完全成了凛的避难所,外界的一切皆不再与她相干。学徒们一概隐去了姓氏,不分是巫族还是人族,亦无人再称呼她为神姬。

新年来临之际,瞳依照习俗,回到了原氏的封地凉州过年,泉姨则与其丈夫亓武和沐回到了亓氏的封地。

除夕夜,澈和律受瑚叔的邀请,来到草堂一同享用年夜饭。他们夫妇二人近来似是终于觅得了相处之道,冰释前嫌,关系变得极为融洽。此时的澈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略略显怀。

昨夜京都郊外的天堺忽然出现了一处破洞,接连有他界的炮弹落入,虽无人伤亡,仍引起了不小的慌乱。澈怀着身孕,本不该大力施法,可律前去亓州请泉姨回城补救却扑了个空,且问不出泉姨的去向。澈无奈只得亲自动身前去修补。

澈显得很是虚弱憔悴,似乎还未从前一夜的奔波折腾中恢复过来。

凛怔怔地看着澈,一个不留神,将手旁的茶壶和杯盏碰落在地。

“你今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的?”澈关切地问道。不知是因为做了母亲,还是得了爱情的滋养,澈一改先前的冷漠,整个人柔和了许多。

“许是瞳离开了多日,把凛思念坏了。”律调侃道。这一回无需澈的斥责,律即刻意识到这样谈论两个已各自有婚约在身之人并不妥当。他收敛了笑容,闭上嘴,埋头吃饭。

七海将杯盏碎片迅速收拾干净,端来了新的茶盏和茶壶。

凛举起茶壶道:“这是瞳寄回的凉州茶,味道醇厚甘甜,我给你倒上一杯尝尝。”

澈欢喜道:“许久没有喝到凉州茶了。”她自然地接过凛递来的茶水,举杯正欲喝时,屋门忽被人撞开。

四人循声向门口望去。只见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夕夏一反常态,急奔至澈身旁,一把将她手中的杯盏拍飞,接着转头抓住凛的胳膊,面带怒意命道:“你跟我出去。”

凛刚起身,另一只胳膊被澈拉住。

“凛留下,柳夕夏你先退下。”面对夕夏,澈恢复了她一贯的冷漠模样,命令道。

夕夏瞪着澈,并未松手。

正僵持着,瑚叔冲澈道:“我已依照你的请求,不让夕夏同我们一道用膳。她好心赶来提醒你,不用将她置之事外。她是我的人,你容不下她,便是容不下我了。”

瑚叔接着换了轻快些的口吻,又道:“都坐下来说话吧,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如借今日这个机会说开了吧。”

夕夏甩开了凛的胳膊,严肃道:“我方才核对今日的出药记录,看到有人用我的名字取了一剂滑胎药。”

隐岛中的巫族怀妊不易,人丁一直以来都不兴旺,道祐得势以来,对生育大加鼓励,避孕和终止妊娠的药材皆受严格的管制。

“取药的人是我。”凛主动交代道。她方才见到夕夏所为,又听到瑚叔说“提醒”,便知道自己的莽撞行为没能逃过他们的火眼金睛。

瑚叔一抬手,七海刚端上来的那个茶壶便飘至他手中。他凑近闻嗅一番,道:“这茶水并无问题。”

“我下在了刚才被我打翻的那壶茶里。”凛垂首道。她为自己险些伤害了澈和她的孩子深感愧疚,因此并未对自己的行为作任何辩驳,只连声道歉。

澈握着凛的手,沉静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我不在乎你曾经有过怎样的念头,重要的是你最终并未付诸实施。”

凛本以为澈会因此怨恨自己,却不想看似冷漠的她竟这般宽容。

澈摩挲着凛的手背,问道:“是谁吩咐你下的药?道祐?”

凛点头承认了。两日前,她收到了大公府送来的贺年礼。其中夹着封信。道祐在信中唆使她对澈的孕事采取行动,告知她如何瞒过取药记录,入草堂的药库偷药。他会将此事作为凛投诚的投名状。凛刚读完信,那信纸便化作了一堆灰烬。

听完凛的叙述,澈缓声道:“对你而言,依附于道祐的势力或许是条捷径。我很欣慰你并没有这么做。”

凛垂首嗫喏道:“可我确实起了伤你的念头,还险些真这么做了。”凛确实考虑过倒戈,借道祐的势力解决神族。可真正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