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约(2 / 3)

暂逃避后要面对的现实就是:就算被文化人高级羞辱,自知理亏,现在又没了靠山,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论如何戏总得拍完,至于之后,要么再找合适的经纪公司,要么就只能转行做点别的了。

突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清瘦女孩溜了进来,转身的一瞬间快速地关上了门。

段亦凯见状本能地警惕:“谁?”

“我!”见室内无人,阮无归才摘下自己的伪装,舒畅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今天下午没通告,晏晏姐不知道,我就偷偷来看看你。”

阮无归是近两年势头正猛的新晋小花,她拍校园剧出身,有着“男神收割机”的名号——一是因为阮无归合作的都是外形优秀的男演员,二是因为阮无归的剧特别旺男主,只要剧播出后,男生都会在一段时间内霸占热搜榜单。

在《风云》里二人搭档演兄妹,对手戏比较多,私下里又因为是同龄人且都爱打moba手游,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据说阮无归的经纪人宋知晏得知后叮嘱助理一定严防死守,生怕自家的甜妹小花跟那个绯闻捆绑惯犯段亦凯传出一丝花边。

“你没化妆还真没认出来。”

阮无归脸上挂着个“你礼貌吗”式笑容,她知道段亦凯一直都是个不会说话的蠢直男,所以通常都懒得跟他计较。

当一起打游戏发现段亦凯的怼人功力后,阮无归就缠着他要学骂人技巧,但是段亦凯很真实地回绝了她:“一气就哭的人怼不了人。”

死直男!不教就不教,大不了偷师学艺!

“我还认为你能摔出什么好歹,现在看来生龙活虎,一点事没有。”

段亦凯憨憨一笑,将这一章揭过。阮无归坐在椅子上,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他聊剧组的情况,不知是不是塑料椅坐着有些硌人,阮无归扭来扭去,甚至宁愿站起。

段亦凯见状,扶着点滴从床上起来,将被子拉了拉,冲阮无归道:“别晃了,坐床上吧。”

正在打团的阮无归哪里还记得他是个病人,应着声就坐到软乎乎的床上。段亦凯坐在一旁吊葡萄糖,等到快结束了,还自己去叫了护士来拔针。

“耶!”

屏幕上出现victory的大字,阮无归开心地双手比耶,将病床的枕头支高了点,以便坐着更舒适。当她弄完这些回过头来时,后知后觉地发现——

她怎么在病床上?

段亦凯怎么不见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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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凯晕倒的前一晚,H市明珠区天和路,GR大厦。

一辆红色保时捷卡宴停进GR地下车库,尽管没有授权,它的主人还是很臭屁地霸占了一个高层车位,连个挪车电话也不留。

因为喜欢这么骚包的颜色的,用脚趾头想也只有贺橘生一个。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跑到GR来了?”

总裁办公室内,魏舒芜给眼前的女人倒了杯咖啡。

贺橘生早年从影,签在转型期的GR影视旗下,因天赋异禀也拿过一些奖项,但随着她继承巨额遗产转为幕后投资人后,早前夸她那些媒体口风一转,怀疑她带资进组、资源置换才得到的奖项。不过贺橘生好似也不管这些,她这几年一边和GR保持着合作,一边自己创立瀛洲文化投资网剧,赚得盆满钵满,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骂名。

“魏总这话多见外,没什么事儿我不能来看看你?”贺橘生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birkin包里翻找着什么。

魏舒芜瞥见她的动静,及时叫停:“GR整栋楼都禁烟。”

“好吧。”她委屈巴巴地端起跟前的咖啡,“你也太忙了,好几次找你都不在。”

“没办法,《赌杀》的版权刚谈下来,我想请金朝宗导演来负责,只是他身体一直不好,谈得不是很顺利。”

虽说大中华地区的警匪片以港圈为风向标,但金朝宗难得的在暴力美学领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加之他曾在日本市场声名大噪,使得他的作品除了感官冲击,更有一分日式物哀的凄美。

金朝宗的《裂变》被选为柏林电影节揭幕影片之后,他就因为反复的病症隐退,虽然经过多年的调养,能否复出还是个未知数。

“我看过《赌杀》剧本,元素很丰富,能拍好的话绝对叫好又叫座。”

“是的,我之前想让江以商演男一,可他好像不感兴趣,可能因为——男一这个角色跟戏中的弟弟感情暧昧不清吧。”

如今同性题材大热,一下子蹦出不少耽改剧。只要两个长相精致的男人同框便能带来大量的流量,而漂亮的皮囊是娱乐圈最不缺的东西,这对资本家来说无疑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魏舒芜看中《赌杀》,除了因为故事的悬念和人物性格的反转外,更因为融合了许多大爆潜力的点:人性的脆弱、无用的善良、无依的童年,还有晦涩难言的感情。

贺橘生了然于胸,一边构思着措辞,一边将咖啡杯放回原处:“江以商的形象可不是谁都搭得起来的。”

“确实,他还要演一个一直自卑、脆弱的哥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