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3)

外面又下起了雪,海淼走进会客厅时,头上还站着少许为融化的雪花,这样的天气里她依旧穿着单薄,伴着寒风走进会客厅中,神色冰冷,肤色雪白晶莹,在连城璧眼中她仿佛是一樽玉像。

到底见血后,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她眉眼中多了几分建议和冷漠,瞧着是和无情越来越相像了。

海淼看着连城璧,点点头后坐在椅上,会客厅内就只有他们二人,侍女再给他们换过新茶后,便脚步轻巧的离开了,只剩下他们沉默相对。

茶盏里的茶水温度正好,把瓷质的杯壁烘得暖暖的,拿在手中搁在手心心,无端给人心里一种安慰。

海淼幽幽地问道“你来这里之前喝过酒,你们是在庆祝还是在遗憾?”

你有心计有手段,但你的欲望和方应看比较起来,实在是不够看,太过于渺小了,连城璧你不该涉及江湖和朝堂的争斗的,你被方应看耍了。

连城璧微笑的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一场普通的应酬。”

外面的寒风刮着,似乎穿过竹帘吹进厅堂,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冷凝。

海淼呷了口茶,冷不丁问了一个让连城璧措手不及的问题,“江玉郎,他人在你们面前吧,那只蛇蝎心肠的小豺狼编得瞎话可中听?”

她也是在诈连城璧,赌江玉郎在他们手中,连城璧或许没有扣下江玉郎,但方应看会好好利用江玉郎这个小人的。

连城璧沉默了,许久过后他才开口说“我知道了一切,但知道得又不太清楚,你——你。。。”

他说不下去了。

海淼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说“命在旦夕,绝地反杀。”

“慈幼院门口一地的血都是我和白愁飞流下的,可耽误了我收留老弱的脚步,好在我活下来,我是胜利者,现在倒是有不少人放心来慈幼院居住了。”

“你要是来神侯府看我死没死,你尽管放心,我活得特别好,风水轮流转,该是某些人倒霉了。”

她的态度变得尖锐,眼神也冷,像是两枚出产自昆仑山的墨玉,带着地脉下凝聚的彻骨寒意。连城璧想她是应该的对自己这个态度,一直在退让的人,猛地往前走一步时,总是让旁人惊讶的。

连城璧心里又有点遗憾,她这次的变化与自己有关,但是自己却不能亲眼看见她的转变。

以前他们的距离就像沙滩和海浪,距离很近,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促,但是间隔很近,现在海淼给连城璧的感觉就像是天上悬挂的明月,冷漠地看着他,温柔的月光时刻做好准备要化为利剑,扎进他的胸膛。

连城璧叹道“你本不应该卷进这些江湖事中。”

海淼惊奇地问“难不成让我装作看不见眼前的苦难,那我可做不到这样的事。”

连城璧点头,缓缓地说道“若是给你个机会你能办到你所有想做的事情,你愿意答应么?”

“你说的是?”

“做无垢山庄的庄主夫人。”

外面的风雪吹进来,几粒雪花很快融化,变成地面上的几点水渍,海淼轻轻的笑出来,这就是代价,但凭什么要让她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她毫不在意的东西?

这赔本的买卖,傻子都不会做?

她脸上带着连城璧看不懂的笑意“做你连家的人?”

“进你家门的女人需得有个好名声,或许再是你喜欢的人就更好,你所行所为有多少出自真心,有多少事情是要枕边人装聋作哑,连城璧你走错棋了。”

海淼最后选择无情,就是他尊重自己,只要自己不愿意,他就不会碰自己一根手指头,这在现代的两性关系中都很少见,很少男人会在意女人的感受,时不时的询问。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钱财和权势打动不了他们,他们在乎的都是人命,对待生命都抱着敬畏怜悯之心,他们行事必然是繁琐和复杂的,因为他们愿意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下,遵守游戏规则。

她又叹息到“我的心是不会转移的,无情是一道光,我若不能一同成为光,也不能踏入混沌之地。”

海淼捂住胸口那被铁箭射穿过的地方,又想起惊心动魄的雨天。

她并不后悔把白愁飞交给苏梦枕处理。于理,他是金风细雨楼的人,他的品行低劣没有法律条文可以审判,那就交给楼主解决,于情,他是苏梦枕承认的兄弟,在江湖上兄弟这词包含着无数语言无法描述的热血与情义,是苏梦枕的家事。

海淼唯一觉得自己愚蠢的是,觉得自己拉拢了天子和神侯府作为靠山,就觉得没有人敢惹她,却忘记世上最神鬼莫测的便是人心。

你自己不强,谁也靠不住!

她如果一开始就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那天也不至于束手束脚地被人按在地上打,手下留情也要自己足够强,才能做!

连城璧的脸变得煞白,像是被人灌入一杯冰水,他看见海淼的动作,语气滞涩地问“你的伤?”

海淼放下手表情平静地说“雨中朝我射来的箭带毒,我会一一还回去。”

怎么会带毒?!

连城璧也迷惑了,是方应看还是白愁飞,又或者是六分半堂参与其中,这暗算是带着取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