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私会佳人?怎么会是个女的?不该是个小白脸才对吗!

不对……他竟不知道,这营地内何时来了个姑娘!看模样,一张美人面下,神态娇柔,动作轻妩。

这个姑娘,胆子倒是大,一双美目如明月,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真的,带着怒气与不甘。比起天香楼的花魁多些清丽,又不似盛京里那些豪门闺秀那般死板,只知道整日耷拉个脑袋盯自己的鞋尖。

待顾泽回神,商绒玥早已从他的掌心挣脱,随后钻到顾晚的身后,避着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一般避着他。

顾泽暗叹一句,果然啊,闺阁里的姑娘就是不如花楼里的大气,不过是捉住了手腕便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换个方面想想,花楼里凡给钱便是客,这样一比,眼前的女子倒是干净不少。更何况凭她那张脸,胆小些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而此时,站在商绒玥前面的顾晚,眼眸里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

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提着便给人扔出屋外。

外面的侍卫并不知屋里的情况,就看见他们的少将军将自己的表弟丢了出来。而昔日颐指气使的顾家小少爷,一个趔趄,摔在门口的地砖上,凭白滚了一身的土。

“看来堂弟的酒还是没醒透彻,不妨堂姐再帮你一把。”说完,便吩咐门口的侍卫:“把他带去刑房,十戒鞭。”

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今日少将军不知为何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明明顾小公子是来示好的,这就罚了鞭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弟之间置气,一时间迟疑起来。

“愣着做什么!你们是想跟着一起吗!”

看出少将军是真的生气了,门口的人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安静上前把顾泽控制住,说着就要把人往外拎。

而凭白丢了脸面的顾泽却不服气。都是姓顾的,顾晚一个女子,不过是年岁上比他大了些,竟然接二连三地罚他鞭子,这让他日后的面子往哪搁?

再者说,顾晚早晚要嫁人的,到时候自己承袭爵位率领这些士兵,说起今日之事,他该如何服众!

“我不服!”顾泽起身,掸去身上的土,昂着脖子吼道:“我只是一片好心来给你送银耳羹,何故罚我!”

“分明就是你在这里私藏外人被我发现,你若不满,大可以去长辈面前论上一论!”

如今,家中长辈凡是领兵者悉数上了战场,剩下从文之人只有三伯父,也就是顾泽的亲生父亲一人。若是论到他面前,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追究不得。

顾泽此番,不过拖延罢了。

但顾晚却不买账。

“在这个地方,我说的话,从来不需要旁人的评论。”她环顾周围的侍卫:“看来弟弟是觉得刚刚的十鞭不够多,不放我这个做姐姐的成全你一次,二十鞭!”

军营的鞭刑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鞭子是以荆棘所制,上面还带着倒刺,挨上一下便是一道血檩,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十鞭子,已经足够他喝一壶了。

蓝溪指挥下,两个士兵上前,架住了顾泽的肩膀。

顾泽见今日难逃一罚,嘴里更是没了把门的,也不再称顾晚为堂姐。

“老三!你就是自己偷偷藏人,被我发现了索性公报私仇!若是敢动我,他日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泽正在这嚷着,屋里一道清亮的声音倏地传出来:“等一下!”

像是清风拂过水波,泛起阵阵涟漪。一张明媚的脸从顾晚身后探了出来。

“你既想要个答案,那我便给你个答案。”商绒玥将刚刚顾泽送来的食盒提出来,端出里面那碗莲子羹。

晶莹剔透的银耳如花朵般绽放,雪白的莲子之上,点缀着几颗枸杞,汤色清亮莹润,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看起来确实是费了些心思,得是一刻不停地看守在锅台边,汤一变色就立刻熄火,哪怕多一刻都会显得浑浊。

商绒玥将碗端到顾泽面前:“你要的答案就在这!”

这算什么,不光顾泽懵了,周围的人也跟着一并不解。

商绒玥捏着汤匙,舀出上面那几颗鲜红的枸杞,说道:“这枸杞的成色真好,颜色均匀颗颗饱满。”

随着她抬起眼睫之时,刚刚目光中的温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之色,指着身后的顾晚:“但你可知晓,你堂姐平日喜饮茶,《本经》上写道,这枸杞最是忌讳与茶叶同食,尤其是……额……”

商绒玥脑海中尽量回忆着刚刚这土匪头子跟她说得那个拗口的茶名:“尤其是峨眉雪翠!”

“书就在屋里书架上,不信你自己去看!你分明就是来下毒的,想要加害于你堂姐!哎呀呀,骨肉血亲啊,居然这般居心叵测,啧啧啧……”

商绒玥展示完成,收了手,重新站到顾晚身后,路过她时不忘向她展示一个得意的眼神。

底下的顾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枸杞,怎么就下毒了,但自己又不通药理,对方说得条条是道,甚至扯出了医书,他此刻纵使有嘴也辩不清。

“你胡说!谁家莲子羹里不放枸杞的!”再者说,小时候他娘给顾晚炖的时候也放的,他可是见过的!

“你根本就是挑拨!哪里来的野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