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番外三:驸马...)(1 / 4)

御书房内, 角落处的五彩青花香炉袅袅轻飘,身穿明黄龙袍的圣人端坐在御案后,身侧站着一贴身伺候的小太监。

圣人放下手中茶盏, 脸上挂着笑道:“今日真是巧, 东珠与宰相居然在这碰上面了。”

御书房的白玉砖上站着两人,分别是身形纤瘦的东珠和老当益壮的杨庸。

身穿华美曳撒的东珠上下打量身着普通常服的杨庸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拱手行礼道:“杨宰相。”

杨庸负手于后,视线落到东珠腰间, “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糊涂了,进御前来见圣人, 腰间竟还佩剑。”

东珠笑一声, 脸上丝毫不显慌乱,“近日里京师不太平,我这也是为了圣人着想。”

“为圣人着想?我看你是为自己着想吧?”杨庸双眸霍然凌厉, “京师内谁不知道督主大人的雄心壮志。”

“哦?雄心壮志?杨宰相此话何意?”东珠假装不明。

“我说的什么话, 你该是最清楚的。”杨庸也打太极。

“呵, ”东珠笑一声, 然后甩了甩袖子, 慢步走到圣人面前。

圣人坐在那里, 脸上含笑, 似乎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

“杨宰相也是不巧, 偏偏今日进宫来了。”东珠偏头看一眼杨庸,眼神阴鸷,“或者杨宰相猜到了,特地进宫来伴驾?”

“有人狼子野心, 效仿司马昭,我身为大明臣子, 就该为圣人分忧。抛头颅,洒热血,誓要庇护大明安定。”杨庸言辞凿凿,东珠脸上的嘲讽之色却是越来越浓。

“杨宰相说此话前不如瞧瞧家中仓库,拿了多少民脂民膏,又贪了多少金银珠宝。”

杨庸的面色有一瞬扭曲,不过片刻,他冷静下来,淡淡吐出一个音,“哦?”

东珠的目的不是杨庸,虽然杨庸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但对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故此,他损了杨庸几句便不搭腔了,又与圣人道:“陛下,听说陆大人不幸逝世,奴才已然派人前去吊唁。”

圣人单手托腮,撑在案上,垂着眼帘微微颔首道:“真是可惜。”

东珠微躬着腰,说话的时候稍稍往上一瞥,恭谨却又放肆,“圣人似乎并不伤怀。”

“自然是伤怀的。”朱肆轻轻摇头,“自己选错了人酿成如今苦果,当然是要自己尝。”

朱肆意有所指。

东珠勾唇,弯曲的背脊缓慢挺直,他盯着圣人看,右手摸上腰间的剑,“圣人此话怎讲?”

随东珠话音落,“刷拉”一声,那柄长剑便抵到圣人面前。

杨庸立刻上前挡住圣人,大声呵斥,“东珠!你当真要谋逆吗?”

东珠根本就未将杨庸放在眼里,“杨宰相,您太碍事了。”

杨庸眯眼,眸中显出怒色。

圣人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脸上笑意未减。

东珠手持利剑,锋芒毕露,“我知道你跟陆不言在搞什么鬼,你们想将我骗去陆府一网打尽对不对?可惜,我没那么傻去自投罗网,比起陆不言,我觉得圣人对我更重要些。”

朱肆搓了搓指尖,“哦?那朕还真是万分荣幸,能得督主青睐。”

东珠上前一步,剑尖抵到杨庸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奴才的地位是您给的,奴才也不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奴才只是想着,若圣人能自我了断,那也不算是奴才恩将仇报吧?”

“豺狐之心,牲畜不如。”杨庸话罢,猛地抬手端起案上一盏茶,“砰”的一声朝地上掷去。

“啪嗒”一声,茶盏碎裂,御书房的房梁之上跃下几个黑衣人。

东珠身形未动,双眸轻瞥,“这就是杨宰相的暗卫?区区三个?”

“三个足矣。”杨庸一脸淡然。

其实是因着皇宫已被东珠控制,所以杨庸能带进来三人已经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三个暗卫朝东珠跃来,东珠往后闪躲,手持长剑与他们缠斗。

东珠虽武艺高强,但这三个暗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方交手,一时竟也不分上下。

刀剑相触之铿锵声于偌大御书房内断续,杨庸面色紧张地盯着四人看,脸上沁出汗珠。

朱肆突然唤他一声,“杨宰相。”

杨庸转身看向朱肆,然后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扶住那书案才勉强站稳。

与此同时,正跟东珠缠斗的三人身形霍然迟钝,露出破绽,东珠趁机,长剑飞舞,直接就把三个暗卫的脖子给割断了。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透出一股作呕的感觉,与御书房内的熏香混杂在一起,令人一阵目眩神迷。

“熏香,那个熏香有问题……”杨庸颤抖着手指向熏香。

朱肆眉头一皱,想站起来,却不想自己也已经手脚无力,只得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

“这熏香是你做的手脚?”杨庸怒指东珠。

东珠右手执剑,剑尖处划下一颗血珠子,“啪嗒”一声落在白玉砖上,犹如雪中红梅,带着平静优雅的触目惊心。

东珠不答反笑,他的长剑带破空之音,朝圣人刺去。

朱肆坐在那里,双手撑着案面,下颚绷紧,双眸震颤。他的表情是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