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王谦发家的四个秘密》(3 / 4)

王谦思索了一番,他想到了一个例子:“比如父亲要建一座祝寿的琉璃塔,琉璃塔的价值仅仅是个闪闪发光的建筑物吗?不,它在落成的那一瞬间,就会成为持续推广玻璃的招牌,这是它的收益,仅仅是这样吗?我们可以在这个琉璃塔上挂一些横幅,为某些工坊商铺做广告,也是收益,将这些推广收益和广告收益,全部折现到今天,就是判断琉璃塔要不要建的标准。”

“而且他还有别的不能变现的价值,比如父亲的野望,晋党的恭顺、圣母的欢喜这些不能变现的价值,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这就是价值判断。”

朱翊钧写了个塔字画了一条横线,按照南衙琉璃塔已经挺立了近两百年计算,这个代表未来的横线会很长。

横线上面,是王谦所说的推广玻璃的价值、广告收益等等可变现价值,而横线下面,朱翊钧写上了不能变现价值。

将这些价值估算折现后,算到了琉璃塔身上,就发现十分清晰了。

类似的分析,其实可以用到驰道上,驰道短期来看是赔钱的,甚至是户部被绥远驰道给折腾的负债累累,但随着蒸汽机的匹数上升,收回成本的时间会快速下降,而且其带来的可变现的利益、不可变现的利益也很丰厚。

“伱这个办法,好!”朱翊钧迅速利用这个分析法,分析了几件事。

比如一张船舶票证的收益是十年到十五年,到那时候木壳船就会报废,每年的分红为为两银到三银,那么就很清楚整体收益,是二十银到三十银之间,再加上回航率的风险,低于十五银可以买入,高于二十银是高风险。

现在皇家舰船设计院,正在研究木壳包铜技术,一旦有了突破,船只的寿命会大幅度提升,到那时,船舶票证还会升值,这就是利好消息。

“有点意思啊。”朱翊钧又试了几次,确实极其好用,他笑着说道:“王大公子赚钱,是应该的。”

王谦持有了大量的驰道票证,算是大明绥远驰道散户里最大的股东,再大的股东就是户部国帑和内帑了,王谦是最早看好驰道票证的那个人,没有之一,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个概念的时候,王谦就已经很看好了。

随着驰道的不断修建,以及蒸汽机规模、匹数、小型化的进展、钞关抽分局制度的完善,驰道票证的价格,已经水涨船高。

王谦本人的财富也从一百万银,增加到了一百七十万银左右。

值得注意的是,绥远驰道仍然没有修通,一旦修通再加上钞关抽分局的设立,可想而知,王谦的个人财富还会飙升。

“臣有本奏疏。”王谦将袖子里的奏疏拿了出来,《有价票证分析疏》,洋洋洒洒数万言,都是围绕着价值去展开分析。

“这本奏疏留在朕这里,朕细细研究一下。”朱翊钧看了两行,就知道不能草草阅读就给个答复。

“陛下,很多人将投资视为投机倒把,但投资是投资,不是投机,投机是妄图一夜暴富,对自己手中的票证价值,根本没有任何判断,盲目跟风,这也导致他们入场就是赔钱。”王谦再次陈述了他一直以来的主张。

投机是投机,投资是投资,混为一谈,奢谈一夜暴富的神话,那都是虚妄。

朱翊钧留下了王谦的奏疏,王谦奏闻了沈安娘安置问题,沈安娘和儿子女儿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郭有章在大明腹地的血脉就剩下这两个了,但他们姓沈,不姓郭,比较让人头疼的就是关注了,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对沈安娘而言,越多的关注就是越多的伤害,这也是没办法,只能等时间的沉淀了,而且这些关注更多的是关怀,而不是谩骂。

郭有章实在是太人渣了。

“陛下,臣不明白,为何西南战事,甚至不用京堂钱粮,但是朝中却没人担心西南藩镇化的可能呢?这不是已经脱离朝堂的控制了吗?”王谦有些迷糊的问道。

朱翊钧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因为黔国公府本来就是藩镇啊,它本就是藩镇,还担心什么藩镇化?”

“啊?”

“就这样啊,难道不是吗?永镇西南你当是什么好事吗?那地方穷山恶水,镇守在西南,岂止是受罪那么简单。”朱翊钧笑着说道:“分封是什么?是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

西南本就是大明的分封制,它本就是藩镇。

也不必担心脱离朝廷的控制,因为黔国公在云南面对生苗熟苗,需要朝廷的支持,有大明朝廷,才有黔国公府的存续。

就西南那个地方,即便是有蒸汽机开启的第一次工业革命,要大开发出来,至少也得以百年去计算,十分的困难。如果黔国公府有的选,他一定到南衙或者北衙安享太平。

朱翊钧想了想摆手说道:“不对,朕说错了,应该是藩篱,而不是藩镇,藩镇带有浓烈的贬义,还是藩篱的好。”

“那臣没有疑问了。”王谦至此恍然大悟,对现在西南的战争有了更加明确的了解,是大明的藩篱,在跟东吁交锋,包括旧港总督府。

“臣告退。”王谦离开了御书房,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御书房行色匆匆的中书舍人和禀笔太监,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是真的勤勉,搞得禀笔太监们也是